她向来喜欢从众,第一次特立独行,谢燃扭头问:“你为啥不去?”
江书妤抬头望着赵一楠逐渐飞远的身影:“太高了。”
“这个高飞跟平时不一样,你看陶幼心那么害怕都上去了。”
无论谢燃怎么安利,江书妤都坚定地摇头:“我不去。”
其他人都在讨论,江书妤紧紧地捏着手指,低头扣指甲。
游艇往回开的时候,几个女生站在甲板上拍照,她们这才明白谢燃提示“穿漂亮点”的意思,是因为知道她们几个爱美,喜欢拍照留恋。
一整天结束,期待的表白全是乌龙。
陶幼心等啊等,等到旅游结束,一行人踏上归途,仍然没从许嘉时嘴里听到“喜欢”二字。有时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想歪了?
可惜她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许嘉时身边探究,六月下旬必须返回舞团。
与此同时,令人提心吊胆的高考成绩也终于公布。
许嘉时保送京大物理学院,又以全市最高分夺下“理科状元”。
江书妤在高考中超常发挥,物理成绩比任何一次测试都好,毫无悬念地收到京大医学系的录取通知书。
谢燃凭着街舞艺考进入艺术学院;曲七七被第二志愿中文系录取;陶幼心早已通过舞蹈学院校考,又在高考中取得不错的文化成绩,似乎所有人都得偿所愿。
唯一不足的是,曲七七的学校并不在这座城市,意味着未来几年,他们都很难见面。
七月,许嘉时以准大一的身份参加了全国物理实验创新赛,竞争对手纷纷讨论他会展示什么绝技。
只有陶幼心知道,许嘉时是太无聊了。
那天她跟许嘉时视频,注意到桌上摆着一个新玩意儿:“嘉时哥,你桌上那是飞机模型吗?”
“对。”
“还蛮好看的诶,可以飞吗?”
“可以。”
“下次我要玩玩。”
“喜欢吗?送你。”
他最近自己做了个可操控的飞机模型,试了两天就扔给陶幼心当玩具,又去研究更大型的东西。
八月,陶幼心随舞团参加国际交流课,聆听芭蕾大师课。当她坐在凉爽的大教室里吹空调的时候,某些大学已经提前开学,组织大一新生参加军训。
曲七七就是倒霉蛋之一。
八月份的天气,头顶烈阳站在操场里训练,逼得一个个跟着网络做法求雨。
“天杀的,我们那个教官超凶,简直要我老命。”每天晚上,曲七七拿到手机第一时间就是在群里吐槽,满屏充斥着她的怨气。
“给你们看看我现在,八层防晒涂上去都没用,改天别人见我都得问句是不是包青天的兄弟。”
“说好的上大学实现人生自由呢!我还不如回去读高中,起码还能坐在教室里吹吹空调,看看小说。”
“前天叠的豆腐块过关了,昨晚没敢睡床上,今天居然说不合格,离谱,离大谱。”
“每天累成狗,还要整什么文艺汇演,我们是学生还是劳工啊。”
“我发誓,我要不度过这个劫,我就改名叫曲饼干!”
这样的疯,发了整整半个月,直到各大高校开学。
全国大多数学校进入军训模式,陶幼心也不能幸免。
入学第二天,班上同学还没认清,迷彩服就发下来。往身上一比划,整套衣服比人大一圈,有的同学需要挽起衣袖和裤脚才能行动。
舞蹈专业的学生跟其他高校有所不同,无论是身材管理还是整体形象气质都经过一定程度的筛选,穿迷彩服往操场一站,全是□□。
每年大一新生开学,京市高校论坛就要掀起一波热潮。
不知道从哪一届开始,市内邻近的几个学院联合创办出校园论坛,实名注册通过审核方可在谈论里发帖回帖。
陶幼心被安排在四人宿舍,同寝室的女生很有特色,一个气质清冷、一个长相温婉、一个戴眼镜的容貌清秀。
每天出门前,四人都往身上喷几层防晒,还要想方设法往兜里塞两支迷你管,趁休息时间抹一抹。
“陶陶,你皮肤好白啊,羡慕。”长相温婉的苏沫拥有开朗性格。
陶幼心报以微笑:“你也很白。”
“那不一样,你不知道前天你来的时候穿着短裤,那腿白到发光似的。”那会儿他们在收拾寝室,阳光照在宿舍门口,陶幼心就是那儿提着行李箱走进来的,跟仙女似的。
她们宿舍都不丑,甚至算得上中上等颜值,可陶幼心的气质就是不一样,放在学校、甚至整个系都是独一份。
军训时就有几张照片流露出去,由于刚开学注册论坛的新生还少,以及每天军训没时间留意这些,她们并不知情。
他们班运气不错,分到一个脾气较温和的教官,虽然训练时严苛,私下却能跟他们打成一片。休息时间组织大家唱歌或表演节目,艺术专业的学生,多少有几项技能在身上。
“大家都不错啊。”表演结束,教官鼓掌比他们还要响亮,“你们都是学跳舞的,表演节目肯定不在话下,一周后的文艺汇演,班长组织一下。”
班上是军训第一天临时任命的,分别选了女生和男生学号最靠前的同学,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