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嘉连连表示感激。
第二场比赛,横空出世的许嘉时打得对面措手不及。
三中的人想沿袭上次对付谢燃的卑劣手段,幸亏这次程子嘉跟队友早有部署,没让对方得逞。
“一中加油!”陶幼心坐在观众席,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可惜今天曲七七有事没来,不能跟她一起喊。
程子宜发现她的存在,慢慢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学妹,你也来看球赛啊。”
“对啊,我跟嘉时哥一起来的。”陶幼心在回话,眼睛却没离开过球场。
程子宜悄悄打量着她,意味不明地感叹了句:“你们两个真是形影不离。”
此刻,沉浸在兴奋中的陶幼心忘记程子宜是自己要防备的对象,只把她当做分享快乐的同伴:“幸好没去看电影,不然就要错过这么精彩的比赛了。”
程子宜实在难以想象,许嘉时会因为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电影,拒绝维护学校的荣誉,以及篮球队这么多兄弟的请求。
那么聪明的人,不该沉溺于儿女私情。
在篮球队的共同努力下,第二场比赛成功获胜,现在一比一平局。
大家商量制聚餐,相处过程中,程子宜更深度地了解到许嘉时跟陶幼心的相处模式。
过马路要护着、吃东西要盯着……诸如此类繁琐细节,小到连一包纸巾,许嘉时都会给陶幼心提准备好。
所以许嘉时这个年级第一,物理国家队选手,平时就这么大材小用?
程子宜心里有一万句话,不知道从何讲起。
一周后,第三场比赛定胜负。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谢燃的腿差不多恢复,他主动请求出战,跟许嘉时配合默契。
陶幼心使劲鼓掌,旁边的程子宜忽然跟她搭话:“你每天都跟在许嘉时身后,不觉得累吗?”
陶幼心诧异地看着她,像是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程子宜自顾自地点点头:“也对,你不累,因为你一直都是被照顾的那个。”
陶幼心脸上的笑容淡去,扯动嘴唇:“你想说什么?”
“放心,我没有说教任何人的意思,只是作为学姐,想提点一下学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许嘉时比同龄人优秀,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用自身本领创造更高的价值,而不是每天惦记你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时候放学。”
“他为照顾你,牺牲了许多个人时间,也放弃了很多发展的机会。”程子宜的视线移到篮球场那群朝气蓬勃的少年身上,“如果你们关系真的那么好,你怎么不为他着想?”
程子宜说:“关系好,不一定要时刻待在一起才能证明。”
陶幼心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下意识拎起给许嘉时准备的饮料,紧握在手中:“我没有耽搁他。”
程子宜一眼看出女孩在故作镇定,不徐不疾地抛出选项:“他自身条件有多优越就不用我说了吧,像他这样的人注定走向高出,到那时,你是想抬头仰望,还是等他俯视折腰?”
一句拷问直击灵魂。
这场谈话只有二人知晓,后来一段时间里,陶幼心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陷入无解的死局。直到五月中旬,许嘉时随竞赛教练远赴国外参加pho。
从亲近的家人朋友乃至整个学校和城市,了解这方面知识的人都对结果充满期待。
陶幼心守着奥委会官方网站看完直播,八名参赛同学全部夺得金牌。
这是个人的荣誉、家庭的荣誉、学校的荣誉、城市乃至国家的荣誉,新闻播报、记者争先恐后来学校采访,他们无数次提到“许嘉时”这个名字,那样优秀的许嘉时跟陶幼心没有关系。
如果他们不是恰好一起长大,许嘉时怎么会低头认识每天只想吃喝玩乐的陶幼心。
她帮不了许嘉时,至少不能拖累对方。
五月下旬,陶幼心所在的舞蹈室正式搬迁。
新地址跟旧地址相隔一公里,却并不顺路,这就意味着,陶幼心以后得自己去上舞蹈课。
付瑶琴担心晚上不安全,跟丈夫商量,以后开车去接女儿回家,还可以顺便载上许嘉时。
听闻陶家夫妻俩的打算后,许嘉时表明态度:“不用麻烦叔叔阿姨,我可以下去后去接她一起回家。”
付瑶琴蹙眉:“一公里路程不近不远的,你下课过去也麻烦。”
许嘉时却说:“不麻烦,打车几分钟。”
双方各执一词,坐在沙发上的陶幼心举高手臂,试图插话:“那个,其实我们要更换上课时间了。”
她报名参加舞蹈赛,老师将有意向的同学重新排班,定在周二、周四晚上,以及周六和周日下午训练。
付瑶琴蹙起眉头:“高中学习不比以前,你现在舞蹈课程越来越重,耽搁文化课怎么办?”
“周二晚自习是语文,周四是英语,我英语还不错,自己补一补就行。”不是她谦虚,她的英语单科成绩能排年级前十。
虽然担心影响女儿的成绩,但他们更尊重女儿的选择,关于陶幼心舞蹈课的安排就这么定下。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兴趣课时间彻底跟许嘉时错开。
许嘉时特意找到她:“我们班进度更快些,如果有耽搁的课程可以找我补。”
“好的呀。”陶幼心嘴上答应得很甜,却只利用每天课间休息时间在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