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敢相信。
明明是想要跟他告白的,竟然被林晏舟抢先了……
魏婧安磨蹭地换好衣服,在屋里做足心里建设,走到楼下的餐桌前,林晏舟端正地坐在那里,见她走来,露出亲昵的笑容。
他适应的还真是快。
半点都看不出两人关系发生转变的不适,就好像……他们是平常的夫妻,已经经历过数次这样的场景。
餐桌摆满了食物,令魏婧安讶异的是,并非传统的东方式的早餐,是煎的留有血丝的牛排,她的餐桌前放着杯昏迷前喝过的酒液。
管家说是红酒,但她始终认为是林晏舟的血。
她熟悉这股味道。
微生的牛排散发出来的香味,勾缠的唾液都快要流出来了,魏婧安咽了口,不敢拿起刀叉,低声询问:“……我以后都要吃这样吗?”
林晏舟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本能地对他产生依赖,渴望他能给自己的困惑解答。
林晏舟坐到她身边,拿过她的盘子,将牛排切成整齐的小块,黏连的肉丝被他毫不留情地斩断,表面洒着的红色的酱汁,浓郁诱人。
他问:“不喜欢吃?”
魏婧安摇头,身子贴近他,未知的迷茫令她充满恐慌,她没忍住,问出口:“我不明白……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从前根本接受不了生肉,可是现在竟然觉得好吃,我这样不正常,我怕、我怕我会变成……”
林晏舟放下刀叉,冰凉的掌心贴住她的胳膊,眉眼压低,静静地端详女人明显恐慌到极点的表情,是他考虑不周了,沉思会儿:“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魏婧安猛地抬眼,揪住他的袖角。
林晏舟垂眸,嘴角的弧度令人安心。
“事情是有两面性的,你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面,你的担忧、害怕,只是因为你认为这些改变是负面的,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正面的影响呢?”
被叉子插中的肉块,淋着鲜美的酱汁,送到魏婧安的唇边:“……既然觉得好吃,就不要拒绝了,吃掉它,可以填饱饥饿的胃,补充必要的体能,是好事。”
魏婧安张口,慢慢地咀嚼切得四方的肉块。
林晏舟抬手擦去染在她唇边的酱汁,低首询问:“……除了想要喝血,还有其他的变化吗?跟我说说。”
鲜美的牛肉在舌尖炸开血花,习惯熟食的味蕾竟然在陌生的有些异的食物中,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
魏婧安白着脸,食物的补充让她的脸颊慢慢浮现绯红,是进食后身体产生的愉悦的反应,瘦小的指尖紧紧攥住林晏舟的袖角,他的另只手盖住她散着热气的小手,耐心等待她的回复。
改变吗?确实有。
魏婧安的身体素质很差,军训期间是在树荫度过的,力气也没有很大,宿舍饮水机的水桶,她根本就提不起来,矿泉水的瓶盖大部分时间是拧不开的,但是最近——
浑身充满力量。
仿佛充盈着股莫名的东西,使她的血液都发生了改变,那日“殴打”蒋昌就是最好的例子,蒋昌的体型在男生里面都算是强壮的,可被她攥住头发像是被老鹰叼住脆弱脖颈的鸡崽,只有任她宰割的份。
就算没有触手的帮忙,她的胜率也非常大。
魏婧安嗫喏地说:“除了想要喝血……好像确实都是好的方面,我的身体在变好……”
林晏舟:“那很好,不必担心。还有吗?”
魏婧安心虚地瞥了他眼,决定将真话藏起来,真要说出来太不好意思了,他会怎么想自己?
每天每夜都在肖想着他的身体入睡。脸颊红得像是被火烤过一样,飞快地垂头。
“没了……”
林晏舟向她投去怀疑的眼,魏婧安更加心虚,补充道:“真、真没了!”
林晏舟心知肚明,不再继续逼问她,紧接着又问句:“是只想喝我的,还是其他人的也想?”
魏婧安迷茫了:“我不清楚。”
她呆呆地沉浸在思绪里,完全没有意识到,桌腿的下方,有根软触情不自禁地缠住她的小腿,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将她的裤脚一同拢住。
与此同时,男人的身体贴近她,罩在她手背的大手转移到她的椅背,将魏婧安拢在怀里,嗅到她的香气,压下狂涌的热潮,给她出了个主意:“那我们找人试验。”
“试验?”魏婧安重复声。
用完午餐,魏婧安才明白林晏舟说的试验是什么样的办法,直接明了。
别墅工作的人都被叫过来,站成排。
魏婧安起初还有些放不开手脚,但是后来她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比她还要紧张,她就放松了,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看到自己就下意识地打颤,她有那么可怕吗?
女人的气味。
男人的气味。
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只有经过花匠身边时,嗅到从被花草割出的皮肤流露的血液,魏婧安停住脚步。
林晏舟的脊背僵硬,眉眼变沉,冷冷扫了眼花匠,花匠的身体开始打颤,站立的地面被水液浸湿,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只知道这份工作再也做不下去了。
尽管魏婧安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还好,没有能影响我的。”
林晏舟嗯了声,冰凉掌心捏住她的手腕,只要微微用力,女人就会倒在他的怀中,他没那样做,指腹摩挲两下,松开,说:“再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