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蝉衣又走了几步,等蝉衣红通通的眼睛消下去了些,方转过头去,状似不经意问她:“对了,殿下吩咐过,我可以进出东宫,对吧?”
蝉衣虽还在为她难过,不知她怎么就跳到这个问题上,闻言也还是点头,尽力宽慰:“姑娘眼下这身份虽说......但好在自由得很。何况殿下先前给了姑娘令牌,只要在宫门关闭前,姑娘可以随意进出。”
话说完她才好:“姑娘既然这么问了,是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衔池垂下视线,“也没什么,只是记起来在夺月坊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夜宴后我直接被殿下留下,也有几个朋友还未曾道别,便想明日回去看一眼。”
与故友道别是人之常情,何况姑娘这几日过得不算顺心,能出去透口气也是好的。想到这儿蝉衣立马便道:“殿下说过不能拘着姑娘,姑娘想什么时候去都成。奴婢这就命人去准备。”
衔池犹豫了一下,“这是我头一回出去,你今儿个晚些时候还是去跟殿下身边的人说一声。”
蝉衣还未应声,她便听身后一道低沉声线:“为什么不自己来跟孤说?”
她愕然转身,果然看见宁珣站在离她五步远处。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纸条他不会看见了吧?
衔池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她方才动作隐蔽得很,就算他远远看见了她,也不会察觉。
她行了一礼,被宁珣亲手扶起。
蝉衣早退了下去,这儿只剩下他们两人。
宁珣的手还托在她腕间,一挑眉问她:“做了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他摸到了她的脉搏。
衔池将手拿开,分不清他话里虚实,便装作嗔怪:“殿下冷不丁出现,自然会吓人一跳。”
“倒成了孤的不是。”他走在她身侧,微微侧头看她,方才托着她手腕的手慢慢捻了捻:“明日想去夺月坊?”
“是。”衔池大大方方承认,“从未离开过坊里这么久,便想回去看一眼。”
为了打消他可能会有的疑心,她抬眼望向他:“殿下若不喜,便不去了。”
宁珣脆快一声:“好。”
衔池一愣,怀疑方才是自己听错了。
他说好?
不是说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吗?
早知道她就不说这句了!
她错愕得太显然,连步子都停了下来。
宁珣这才笑起来,“玩笑而已。想去就去,不必问孤。”
衔池松下一口气:“谢殿下。”
他今日脾气似乎格外好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
两人继续向前走,衔池满心都在想怎么尽快将那张字条毁尸灭迹,突然听见他问:“想要什么名分?”
他果然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挠头)大家好像很爱看小剧场哎!好!写小剧场!(发现挠下来一把头发)
宁珣:(在书房等老婆)(三天过去老婆一句都没过问)(不行,要想个办法)(送赏,等老婆谢恩)(没等到,好生气哦但还要忍着)(忍不了了)
衔池(虚情假意):我只是倾心殿下,并不奢求什么名分,只要能长久陪在殿下身边就好。
宁珣:(嘴角上扬)(完全忘记兴师问罪这回事儿)
围观群众——
青衡(信誓旦旦):殿下只是在逢场作戏,心里明镜似的。她是个探子哎,探子说的话那能信吗?(霍霍磨刀)
蝉衣(激动):明目张胆!地!牵手了!四舍五入就是&%#&#!(被青衡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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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吻得很重,可惜不得要领。◎
她立马停下步子向他一礼:“衔池不敢。”
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她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谁知道他会接哪句,万一他真的一时兴起非要给自己一个名分怎么办?
她以舞姬的身份,拿了令牌便可以进出东宫,而倘若被赐了名分,怕是就永远被锁在这里头了。
她要出宫,不是为方便池家和沈澈,而是只有出宫她才能见到青黛——宫外之人,青黛是她唯一信得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