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连宝儿都参与了,这帮家伙,一个个都能耐了哈,等回来看他怎么处分它们。
车秋平气吼吼地对童立群说:“你去马圈把宝儿它们都给我栓好,窗户和门都给我关严了,今天这事不处理出个结果,没完。”
战士们缩缩肩膀,看出来老班长是真生气了,为了不让班长的怒火波及到他们,战士们找起犬来更加卖力,雪地上被打扫过的痕迹断断续续,显然风吹过后将很多痕迹抹掉了,为追查工作增添了很大难度。
他们也不知道军犬去哪儿了,在失去踪迹的时候只能扇形向周围寻找新的线索。
雪海边防这边的工作开展的很艰难,但是蓝天边防那边找人就简单多了——因为幸运根本没有隐藏痕迹,它庞大的身体在厚厚的雪地上拖出一条刮大风都吹不平的深沟。
蓝天边防哨所的战士们追出来看到这么长一条深沟一直延伸到森林,心理一点都不高兴,因为被这么大的猛兽抓走的卫念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作为唯一跟卫念通话过的班长努力回想卫念当时语气的细节,确定他当时声音确实很颤抖,但是并没有痛苦的表现,而且他说他看到了梅花鹿——难道梅花鹿是被掳走卫念的野兽抓走的?
反正头绪很多,但都很莫名其妙,班长也想不出真想到底是什么。
他们从深沟的大小,以及雪地上残留的脚印判断掳人的很可能是一头成年棕熊,阿重山的棕熊有六七头,若是加上酒国那边偶尔偷渡过来的熊,那就更多了。
一时间他们也无法判断犯罪熊的身份,只能全副武装端着木仓冲进了森林。
战士们抱着与野兽大战一场的决心去救自己的战友,而此时的卫念却扛着野猪腿乐呵呵地往家走。
他美滋滋地想,这么大的野猪腿回去烧水剃毛,做红烧肉能做一大盆,足够战友们好好吃一顿。
夜里的寒风很冷,积雪抹过了大腿,卫念穿着暖呼呼的衣服一点都不觉得冷,他身上背着木仓,浑身都是狼味儿,森林里的动物压根不敢靠近,除了要注意雪厚夜深避免掉进坑洞里,卫念没有其他好担心的。
而且卫念最高兴的就是自己找到了野生梅花鹿群,等他回去以后,将这件事情报告上去,不知道大家要有多开心呢——虽然梅花鹿群跟狼群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没被吃光很,但是梅花鹿太过珍贵了,作为国家财产之一,边防战士们保护的对象之一,将此时报告给上级是卫念的职责,虽然有点对不起狼群,但是山里的猎物千千万,大家还是换一种口味更安全。
卫念往家走,蓝天边防战士顺着幸运的痕迹往这边赶,双方最后终于在森林里成功会师,当时卫念离开幸福之地刚没多久。
蓝天班长第一眼看到卫念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小战士作战服上全是血,手里还扛着个跟狼牙棒一样的大家伙,要不是对作战服十分了解,班长差点把卫念人称偷猎的。
卫念见到班长和战友们那叫个激动,冲过去扑进他们怀里呜呜呜,这一晚的经历太刺激了,被大棕熊扛走,被野狼老虎团团围住,还要跟着军犬逃出来。
不过临走的时候母狼给了他一条大猪腿,卫念觉得狼群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战友们对卫念平安能回来的事情也惊喜不已,一边揉搓着他一边检查他身上是否受伤。卫念咧嘴笑着说:“没事,我没事,我没有受伤。我被大棕熊带到了狼群里,吃了很多东西才回来。我怎么出来的?哦,我跟着雪海边防他们养的军犬出来的。他们的军犬也在狼群里。”
蓝天边防的战士们:“……”
感情所有始终的人和犬都被狼群掳走了?
大家伙满脑子问号,怎么想都搞不清这几个动物(还有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人找回来了要跟各位哨所说一声,以及赶紧把孩子带回去好好检查真的没有其他问题嘛。
卫念一边被战友们围在中间往回走,一边把手里十分引人注目的野猪腿递给班长:“班长,这是狼群送给我的野猪腿,我们回去红烧了它吧。”
蓝天边防的战士们:“……”
班长:……这孩子确定没有问题吗?他都被野兽掳走了,回来居然惦记着红烧肉,心太大了吧。
卫念:嘿嘿嘿,狼群的伙食其实挺好的。
与此同时,骆芸一伙也很快到家了,它们没有跟车秋平他们碰到面,此时的雪海边防的战士们正在森林里找的晕头转向呢,比蓝天边防那边辛苦极了。
然而他们一无所获,时间已经接近接近凌晨四点,而他们还没有找到狗子们的踪迹,就在大家伙承受内心煎熬的时候,守在哨所的童立群发来了消息:军犬全部归队。
车秋平目光冷冷,收队直接往哨所赶,他们怒气冲冲,准备给不听话的狗子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当骆芸发现不管是窗户,还是门都无法进去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看到童立群站在门口抱拳面无表情看着它们,骆芸就更确定这点了。
完蛋了,暴露了,集体凉凉了。
哈小弟紧张兮兮地靠过来说:姐姐怎么办?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骆芸拍它一爪子:你是个军犬你不要当逃兵啊。
哈小弟委屈极了,凭它的经验,一般人类摆出这幅面孔的时候,它的屁股都要肿几天。
骆芸也很紧张,她当犬三十来年还没挨过批评呢,一直是先进标兵,功勋犬代表,这次出去有一部分也是为了工作啊,搞好军民关系也是我们军犬的工作之一,战士们搞好民众关系,它们搞好动物关系,多完美。
现在阿重山上最大的势力已经跟它们“军民一家亲”了,这是多大的进步,可惜人们并不能理解。
车秋平带队回来的时候一身寒气,配上他的脸色简直能把狗子们吓死,军犬们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严重的违反纪律,大毛二毛毛毛已经羞愧地低下了头,哈小弟虽然没有羞愧的心理,但它心虚啊,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赶紧躲在姐夫的身后装作别人看不见它,小狐狸有样学样,躲在了哈小弟的身后。
现场唯一还能直视车秋平的,只有骆芸和虎子。
这件事情它们错了吗?错了。
做这件事它们后悔吗?不后悔。
车秋平要是知道它俩这心里,估计得气疯——虽然现在就已经要疯掉了。
车秋平解下步木仓,怒气冲冲走到狗子们面前,巩阳在后边一边拉着他一边说:“冷静冷静,狗子们不懂事,咱们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车秋平一把甩开老战友,冲到狗子们面前,握紧砂锅一般大的拳头,脸色铁青地轮了出去。
骆芸吓得赶紧闭眼,但等待来的不是拳头,而是空气扑来的呼呼风声,她睁开眼,就看车秋平咬牙切齿对着狗子们面前的空气一顿出拳踢腿,打的那叫个虎虎生风。
狗子们刚开始还挺害怕,但是发现拳脚根本不落在自己身上,那点害怕和心虚早就被眼前车秋平怪的举动吸引了,并且看的津津有味。
车秋平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对空气。
战士们看到狗子们的前后表情变化,对老班长此时的举动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