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它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尾巴尖窜上天灵感。对面明明是一条还没自己大的狗子,冲了胖虎点,长得一点都不威严,但它就是觉得那眼仿佛能杀狗一般。呜呜也不敢呜呜了,嚣张也收敛起来了,甚至往训导员退后躲去。
骆芸以一种淡淡的、冷冷的目光轻轻扫了它一眼,便不再理会对方。
对方身上的气势,连飒飒一根尾巴尖都比不过,飒飒可是与狼群厮杀的牧羊犬,它为了守护羊群,每天都要在残酷的草原上与狼群战斗,比起这些在军营里培训出来的犬,多了一份野兽的野性,这是系统培训出来的警犬、军犬中都没有的特制。
训犬员训导狗子们的时候,就希望保留狗子们的野性,尤其对于扑咬犬和护卫犬更是如此期待,但凡性子温柔的都不可能胜任这份工作。
但飒飒不需要特意培训,它每天都在野外过着这样的生活。
骆芸连飒飒都不惧了,哪里会被它们吓住。
而且,她上辈子可是勇猛的扑咬犬,咔嚓咔嚓!
谷国的战士看到自己的军犬退缩,一边气恼一边看向骆芸,表情一下僵掉了,估计第一眼以为是西伯利亚平原狼,但仔细观察了下眼睛发现是冰蓝色的。
好家伙,这不就是条哈士嘛。
谷国战士恨不得拍自家军犬的大脑袋,天不怕地不怕你怕个哈士?
那玩意有战斗力吗?不应该被你一嘴一个?
硕大的军犬呜呜咽咽:不敢呃,对方眼太吓狗了。
看着自家军犬那怂样,谷国战士觉得太丢脸了,刚才自己跟对方势均力敌的气势都大打折扣,但经管如此,他们也要仰着下巴留给邻国军队一个骄傲的背影,军犬的失利决不能影响他们,否则岂不是双输。
但经管如此,两国军人心中都知道,今天这一交锋,谷国略输一筹。
等队伍走远了,车秋平乐出声来,郭一彬更是大力揉着骆芸的脑袋,把骆芸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康满激动地说:“我跟在妞妞身后看的可清楚了,妞妞就那么漫不经心一个眼撇过去,对面嚣张的军犬立刻夹尾巴蔫了。就一个眼嘿,直接秒杀对方。”
车秋平啪啪拍骆芸的狗头:“妞妞你今天太长脸了,以后遇见这情况,你就唰唰对面,让对面见识见识咱们军犬的威风。”
骆芸:“嗷呜呜~!”
骆芸附议,用眼唰唰,她可是专业的。
巡逻任务结束后回到哨所,当天晚上大家伙就接到了林业局那边报平安和感谢的电话,并得到了军区那边的电话表扬。
我国境内东北虎数量稀少,呔王更是一条带着两头幼虎的母虎,若是它出了意外,很有可能造成损失三头珍贵东北虎,这对国家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偷猎者看到的是自身那点浅薄的利益,但是一条东北虎国家投入进去的资金、人力、时间已经不单纯能用金钱来衡量,更何况这是我国稀有物种,全球才多少头啊,你上来为了自己那点偷猎钱就要一个物种灭绝,虎子见了都要扇连环巴掌外加咬碎你屁股。
所以呔王的成功获救信息直接上了头条。
而呔王的手术过程并没有过多的曝光,只是跟战士们简单说明了下,当时情况属实危机,到了兽医院推进手术室,腹部打开那一瞬间,所有手术医生护士背脊发麻——呔王的一截肠子被异物称的由棒球棒那么粗,直接造成这一节肠子无法回缩功能丧失,而且已经初现化脓发臭,只能截掉。
剪开肠子露出里面的异物,发现居然是一条破旧的袖子,这与案发现场发现的一具尸体上的衣服对应上了,这条袖子从胃部进入肠道,直接堵坏了这里,不但让呔王消化系统困难、腹痛难忍,而且还堵塞了排便,所以这节肠子才会坏的这么彻底。
也不知道当时现场发生了啥,让呔王吞了这么个玩意。
对呔王腹腔消毒缝合后,还要取出它肩膀和爪子里的弹-片,以及处理其他地方的刀伤、淤青,一场手术下来,简直经历了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赶脚。
好在呔王求生意志顽强,真的让它挺过来了,送去休养笼那里以后,只要注意别让它前期剧烈运动、吃流食,以防感染外,基本不需要担心其他问题,毕竟野生老虎的自愈能力超强。
手术后,医生还叮嘱林业局的人要注意隔离母虎和幼崽,毕竟现在的母虎处于护崽期,若是跟幼虎见面,很可能刺激到它,造成它在笼中挣扎。
林业局连连点头,这些经验他们是有的,把呔王送回林业局专门护理受伤野生动物的笼舍后,秦科就给车秋平他们去了电话,一是表达感谢,二就是报个平安。
晚上的时候,从来没有在人类居住地呆过的呔王明显很烦躁,但整体情绪还是很稳定的。而它的两个幼崽此时正在被林业局的人举着大奶瓶喂奶。
四五个月打的护崽其实已经比犬大了,但是性子上还是大猫崽的样子,属于前期还对你张牙舞爪,一件奶瓶就喵嗷喵嗷地追在身后撒娇讨要,猛地林业局的小哥哥小姐姐捂脸尖叫。
谁不想拥有一只大猫咪呢,老虎是猫党心目中的!
工作人员奶猫奶的兴致高昂,下班了都不想回家,聚在一起吸猫,领导来了赶都赶不走。
从呔王肚子里取出来的那条袖子被民警带走了,为接下来的案件调查做物证。
经过几天的调查,法医尸检报告已经出来,尸体送来的那天简直是法医们的噩梦,好在工作能够顺利完成,尸体死因确认后,提取dn连身份也确认完毕,追查个人信息发现,六名死者里,有五名是外地人,而另一个,正是阿重山脚下的村民。
……
郎雪灵放暑假回家,发现爷爷最近总是唉声叹气,问也不见他说。
这天她出门找小伙伴玩才知道,发小的小舅舅很多天都没出现了,大舅舅也躲得不见人影,她很担心,并跟郎雪灵说了那段时间家里来了陌生外地人的事情,她总觉得有事发生。
郎雪灵凭着自己抓到外国间谍的敏锐直觉,觉得这里面有事儿,而爷爷八成知道些什么。
和平村就这么大点,地处偏远,一天天的重复过日,一成不变的生活能有什么烦心事儿呢?
自己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没问题,包括家里的狗狗都健康活泼,那肯定就是外人的事儿了。
郎雪灵回到家,三番两次询问爷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自己能猜测的最坏结果都说了一遍,还真让她猜中了大半。
郎爷爷见瞒不住孙女儿,最终松了口,忧心忡忡的说了前段时间村子里发生的事儿。
作为村子里最杰出的猎人,郎爷爷虽然在国家政策下金盆洗手,但名声依旧响遍阿重山,那群外地来的人直接找上门,拐弯抹角想要让郎爷爷带他们上山。
上山找什么?
找梅花鹿、找傻狍子、找——老虎。
郎爷爷哪儿能知法犯法,他为啥金盆洗手的,违法的事情他可不敢,普法警察进家门的时候可说过,违法是要拖累子孙后代政审的,他宝贝孙女儿学习那么好,以后万一想考公务员,被他老头子拖累可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