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面对新加入的伙伴,老大大毛小心翼翼地试探出第一只爪,它轻轻碰了碰虎子的尾巴,一边问:你确定要加入我们边防工作中来吗?这个任务很危险的,随时准备为人类献身,你晓得不?
虎子坐得身板笔直,听闻此话认真点头:知道,我做好了随时上战场的准备。
大毛意外地看着虎子,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它居然在这匹大野狼的身上看到了老前辈的影子。
二毛和毛毛也有同样的感觉。
三兄弟对视一样,将虎子团团围住,尾巴摇晃着问:那我们可以闻你的屁股吗?
狗狗友好表现之一:闻你的屁屁。
若你想要跟大家教朋友,会主动露出屁屁来。
虎子当狗那么多年,哪儿不明白这个的道理,立刻起身翘起屁股,三条犬一匹狼绕成一个圆圈开始闻对方的屁股。
一大早起来刷牙的车秋平看到这一幕,惊愕地吞下了嘴巴里的药膏泡沫,脑子里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句话:哈士的祖先打入我方内部了。
哈士除了它的傻乎乎,搞不好大多数的习惯都是遗传自祖先西伯利亚平原狼,这打入对方内部的做法简直一模一样。
而絮好窝出来的骆芸见到虎子和军犬们闻屁屁闻出一个闭环的行为,没什么看法,反正别拖她下水就好。
不管雪海边防的战士们怎么想,反正虎子单方面宣布自己加入了这个大家庭,晚上跟小狗子挤在一个窝里睡觉,白天直觉跟着战士们巡逻,整个过程不管是警惕还是探路,业务能力强的让战士们怀疑这是不是一条披着狼皮的军犬。
闫冬书一路都在喃喃:“不应该啊,西伯利亚平原狼没有这种行为反应啊,难道是我读书不够多?”
康满拍了他一下:“别想了,人里面还有几个行为反常的呢,那狼里你就不允许人家有特殊想法的?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叫为爱入赘,你磕的cp圆满了。”
闫冬书一愣,觉得康满说的很有道理,他高兴地追上来,美滋滋地说:“那是不是冬天我们哨所就能添一窝狼狗混血儿了?西伯利亚平原狼的发-情-期在每年的12月到2月之间,今年的机会过去了,年底我们可以期待一下,那时候妞妞也成年了。”
说到这里,闫冬书还回头问车秋平:“班长,咱们哨所允许军犬自行繁育吗?”
车秋平摆摆手:“应该没问题,妞妞它情况特殊,回头我问问老首长。”
骆芸皱着眉,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和虎子是一对儿,就不能是纯洁的战友情嘛!
她觉得耳尖热热的,用力地甩甩耳朵,骆芸把一切反常推到逐渐闷热的天气上。
森林里随着温度的升高,蚂蚁小虫子开始成群结队的触动,遇见大型动物疯狂攻击,哪怕身上抹了驱虫粉,骆芸它们还是被咬的浑身是包,又疼又痒。
去年在云滇那边巡逻的边防犬们,就有因为群蚂攻击给活活咬死的,所以各个边防哨所对这种情况都格外注意,郭一彬早就向上头申请了一批杀虫药,每天都要给军犬们做三到四次的体外驱虫才放心,体外驱虫的药种类也很多,滴耳后的,擦身子的,烟熏的,还有对付虫蚁啃咬后的解毒药膏。虽然不能做到完全放防护,但让军犬减少一些疼痛还是可以的。
骆芸低头啃着狗爪,里面爬满了红棕色的大蚂蚁,看的她头皮发麻,更是被咬的钻心刺挠。
虽然森林里的虫蚁多,但这一代也太多了点,她忍不住问身边的虎子:难不成我们进了蚂蚁窝不成?
虎子皱起眉,这一代它经常来,是狼群比较边缘的狩猎地方,这里并没有大型的蚂蚁窝,出现这么多蚂蚁显然不正常。
虎子发出了示警,军犬们立刻警觉起来,仔细嗅着周围的空气。
森林里的气息过于复杂,动物的尿骚味儿、昆虫的臭味儿、还有飞禽身上特殊的羽毛味道,甚至还有被吃剩发霉发臭的尸体味儿,想要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中寻找疑点,对于军犬们来说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去处理气息,才能找到问题所在。
然而对于虎子和骆芸来说,丰富的经验在此时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当骆芸闻到那些腐烂的气息里掺杂着一股让人恶心的熟悉味道时,她立刻奔着某个方向加快了脚步,车秋平见状,对战士们打起警惕的手势跟上,军犬们也紧跟在后,此时的它们也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不对。
在一堆腐烂气息里,它们闻到了有些变质的人类味道。
随着对目标位置的靠近,周围的虫蚁有眼可见的多起来它们成群结队在地面与空中狂舞,仿佛为某种事情庆祝,就连车秋平他们都意识到了不对——一般能聚集这么多虫蚁苍鹰只有哪些残留着动物尸体的地方,对于这种情况,军犬是不会做出反应的,而现在看前面打头的妞妞和其他军犬拼命往那边跑的反应,显然前方并不是某种动物的尸体。
战士们对视一眼,脚步更快了,当他们赶到被军犬们停留的地方,无法忽视的肉类腐坏的味道扑鼻而来,他们扒开茂盛的草丛看去时,脸色巨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的闫冬书更是捂着嘴扭过头吐了起来。
车秋平找来一个树棍,挑开盖在上边破烂带血的衣服,露出里面被啃咬的看不出形状的剩肉骨骼——这是一具人类的尸体,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个食肉动物啃咬过,如今成了森林虫蚁们聚餐之地。
康满立刻在周围寻找起来,果然在残骸不愿的地方找到了一把土质□□,这种没有编号,型号也不标准的自制土木仓显然出自私人之手。
康满对车秋平做了个手势:偷猎。
车秋平脸色阴沉,他看了眼周围过分一场的虫蚁数量,猜测恐怕周围不只是这一具尸体。车秋平双手向两侧一划,示意大家分头寻找,而脚边一直抬头观察车秋平的军犬们也同样看懂了命令手势,立刻散开向四周搜寻而去。
它们简直在虫窝里行走,不管是人还是犬浑身都爬满了蚂蚁,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一幸免全部被叮咬了一遍,战士们忍着疼痛扒开草丛,激起一层乌泱泱的昆虫扑面而来,那场面但凡有个密集恐惧症的都能当场晕倒。
骆芸也在咬牙坚持,她和车秋平的猜测一样,一具尸体不足以吸引这么多数量的虫蚁,周围一定还存在着其他的遇难者。
当骆芸在五十米外发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证实了她和车秋平的猜测没有错,而找到的第二把土制□□更是证实了这一伙人的身份——偷猎者。
这群偷猎者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反而将性命葬送在了他们视为金钱的猎物手里。
虎子走过来轻轻嗅了嗅尸体被啃咬部位残留的气息,金黄色的狼眼危险的眯起。
它在这具尸体啃咬的地方,闻到了幸运的口水味儿。
与此同时,远在森林另一边,一头狗啃造型的棕熊一边抓着活蹦乱跳的鱼咬掉它的脑袋嚼吧,一边对着身边另一头棕熊谴责地说:你介绍给我的食物一点都不好吃,都臭了,我舔一口差点没给我恶心死,yueyueyue,害我只能用鲶鱼刷我的嘴。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也不会给你抓鱼吃,哼。
另一头棕熊一言难尽的看着幸运,生气的吼回去:靠,你个被宠坏的狼熊也配嫌弃我的猎物!我下回还不跟你分享了呢,哼。
幸运:不分就不分,我不稀罕,我有狼妈妈投喂!
另一头棕熊:我呸,你妈都不要你了,全森林的熊都知道了。
幸运:……
幸运把半条鱼往地上一摔,这他娘的能忍?
它张开双臂扑上去,一口咬在同伴的喉咙上怒吼:我咬死你!
同伴惨叫:卧槽我错啦,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