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过于?真实,以至于?她?怀疑陆卫青勾着她?干了坏事,没到最后一步却足够让她?癫狂的坏事。
可是她?的被褥里没有温暖的热度,也没有陆卫青淡淡的荷叶香,更没有他羞人的男子味道。
她?趴在?床榻边上,粉颊鼓鼓的,圆睁着水泠泠的眸子,问他。
“你昨晚是不是爬我的床了?”
地上躺着的陆卫青缓缓睁开眼,眼底是尚未清醒的惺忪,声音带着晨间的粗哑。
“......嗯?”
苏霓儿缩回被褥里,“算了,当我没问。”
陆卫青在?刹那间的恍惚后,单手撑在?脑后,侧眸望向床上的苏霓儿,笑得意味深长。
“太医交待这?几日?不能动欲念。娘子如若实在?想要,为夫也可以勉为其难......”
一个?软枕毫不留情地砸向他的头。
苏霓儿:“闭嘴!”
陆卫青便不说?话了,埋在?苏霓儿扔过来的软枕里,呼吸着她?的味道,斜勾起唇角。
接下来的好几日?,苏霓儿和陆卫青有一日?没一日?的过着。
白日?里他们?几乎不说?话,苏霓儿例行公事般伺候他用?膳,然后心?安理得地窝在?软椅里看?绘本,看?着看?着,会睡上一两个?时辰。
连青衣都?说?,她?近日?瞌睡多得厉害。
她?也不知怎么了,有陆卫青在?的夜晚,她?似乎都?睡不安稳,整宿整宿地做害臊的梦,以至于?起床后精疲力尽,困乏得紧。
陆卫青倒是越养越精,气色也比从前?好了许多。
他已?经无需谁拉扯,可以独自起床、翻身,还能下塌走上一段路。
他甚至在?软塌旁放了张长桌,每日?就在?长桌上批阅奏折、处理朝堂之事。
苏霓儿委实看?不下去了。
“你还要赖我多久啊?你这?不已?经好了么?”
陆卫青的眸光停留在?手上的奏折上,闻言也没抬头,只说?。
“还没全好。”
苏霓儿用?手挡在?奏折上,强行挡住陆卫青的视线。
“那也是好得差不多了。”
苏霓儿裹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又换了双长筒靴,径直往门外走,“反正我不伺候你了。我和两位娘亲约好了,今个?去后山采野菌,你有啥叫清袂和宿期。”
好不容易天晴了。
一连下了好多天的雨,山里的野菌疯长,正是采摘的好时候。
望着苏霓儿毫无眷恋远去的背影,陆卫青剑眉深蹙,气恼地丢开手中的奏折,再没了批阅的兴致。
他起身往外走,却被清袂拦下。
清袂:“皇上,皇后娘娘安排了出行的物资......”
陆卫青:“出行?”
清袂的头垂得很低,“皇后娘娘说?等过几日?道上没那么泥泞了,她?就领着四?位爹娘出发,特意强调,别?,别?告诉您,怕影响您......朝堂之事。”
陆卫青狭长的丹凤眼幽邃。
这?才几日??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了?还打算一声不吭地走?再次把他落下?
他一巴掌拍在?长桌上,寥寥数语安排得妥妥当当。
清袂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皇上!”
*
晚秋的后山带着雨水的凉意,被穿过密林的金辉一照,湿润的暖意徐徐升起。
齐腿深的灌木丛拂过,叶上的雨珠滴落,不稍一会儿便将外袍浸得润润的。
苏霓儿和殷娘、吴夫人行至山林深处,瞧见簇在?一起的野菌长势喜人,心?头顿时生了兴致。
不过,殷娘和吴夫人都?是常年生在?闺中的人,哪里干过这?种糙活?
采摘野菌听似好玩,实则不容易,得弯腰拨开杂草寻找,还得会识别?哪些野菌能吃、哪些野菌吃不得,是个?技术活儿。
苏霓儿舍不得两位娘亲遭罪,让两位娘亲在?旁侧瞧着,她?采摘就好。
反正跟来的侍女采野菌的动作麻利,一会儿够吃就行。
苏霓儿堪堪从侍女手中接过提花篮,远远地瞧见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走过来,顿时黑脸了。
是陆卫青。
苏霓儿瞧了他好几日?,早烦了,好不容易甩掉了,又跟上来。
她?拉了吴夫人往旁处走,边走边回头对殷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