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玉佩玉质通透、手感极好,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光泽,苏霓儿从未见过如此好的东西,捧在手心瞧了又瞧。
陆卫青再?三叮嘱:“你可不能把玉佩当了换钱花,更不许拿给旁人看。这是?我们的秘密,知道不?”
苏霓儿将?玉佩仔细收在怀里,信誓旦旦道,“放心,我就算饿死也绝不会打玉佩的主意!”
陆卫青点头,拉着苏霓儿到了屋外,对着门前的石头拜天地。
夫妻交拜后?,两人回到屋内,规规矩矩地躺在木板床上。
木板床不大,容纳两个瘦弱的小孩刚刚好。
苏霓儿:“我们这样就会有孩子么?”
陆卫青:“当然会有!到时候你是?娘亲,得有大人的样子,不能动不动就哭、更不可动不动拍我的头,我是?父亲,我得在孩子面前树立威信!”
陆卫青比苏霓儿高了一个头,并排躺着的时候,苏霓儿只到他?肩膀处。
她抬眸望了眼他?白净的额头,似乎她的手又痒了,想了想,还是?控制住,说,“嗯,你是?我夫君,我都听你的!”
苏霓儿难得的乖巧和温顺,让陆卫青很是?满意,也激起?了他?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
陆卫青:“以后?我是?一家之主,我得赚钱养家。我会武功,能打猎、能挑水、能担柴......总归家里的重活都归我干。”
顿了顿,语气很是?凝重,“你也不能闲着,得尽快学?会女红,不能等到孩子出生了没衣裳穿!”
陆卫青的安排,苏霓儿实在认同,当下表示明日就去找邻里大婶学?做针线活;
陆卫青则表示他?会去郊外的林子里打野鸡,给苏霓儿做烧鸡吃!香喷喷的!
两个饥肠辘辘的孩子舔了舔干枯的唇儿,使?劲儿吞了吞口水。
陆卫青:“睡吧,天亮了月老回天庭,就不发?孩子了。”
苏霓儿没读过书、没上过学?堂,更不晓得月老只牵红线不发?孩子,对着陆卫青由衷地赞许。
“夫君,你懂得可真多?!”
有了陆卫青,苏霓儿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他?总能想到千百怪的法子,捉野兔、掏鸟窝、烤鹌鹑蛋......不仅能把苏霓儿喂得饱饱的,还有多?余的猎物拿出去换钱。
只是?陆卫青不愿意和苏霓儿当街乞讨、更不会去抢富人救济时发?的馒头。
他?总说,人得有志气!
苏霓儿听不懂,可并不妨碍她对他?的仰慕!
两人的日子越过越好,苏霓儿很快就长个了,褪去儿时的消瘦蜡黄,长得肉嘟嘟的、白嫩嫩的。
不幸的是?,两人一直没能够有个孩子,肚皮里没有、床底下没有、屋外的墙角下没有、甚至郊外的林子里也没有!
那儿可是?有鸟蛋、蛇蛋、野鸡蛋......怎么就是?没有孩子呢?
苏霓儿很失望,陆卫青也很失望。
两人时常念叨,或许是?月老忙晕了头,把他?俩忘了?
念着念着,陆卫青某一日突然就不念了。
他?变得沉稳多?了,不再?和苏霓儿拌嘴胡闹、不再?和隔壁的狗子一起?窜天下地。
他?每日早早就起?了,赚到些银子后?,急匆匆赶回家,窝在小木屋的旧书桌上,读书写字。
有时候是?整整一个下午,有时候会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看到半夜。
苏霓儿看着他?认真勤奋的侧颜,逢人便说自家郎君将?来定有出息!
陆卫青就笑,揉苏霓儿的头,将?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这日,冰天雪地的,苏霓儿在屋外的石堆上洗衣裳,陆卫青过来,抢了她手中?的衣裳洗,被?苏霓儿拦住。
苏霓儿:“你快进去,外头冷!你的手是?拿狼毫笔的,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
苏霓儿把他?往屋内推。
他?已经十?六岁了,不再?是?当年的小男孩,长成了身量高大、颀长俊美的少年。
他?斜倚在门框处,也不回屋,就这样望着苏霓儿浅笑,等着苏霓儿洗完一件衣裳,他?便将?她冻红的手儿包在掌心,搓了又搓,又放到他?的心窝窝里给她取暖。
她这双手儿,因着常年做粗活,长满了老茧,和他?白净润玉般的手比起?来,简直糟糕得不成样子。
陆卫青似是?压根不在意,近来很是?喜欢这样盯着她瞧。
她十?三岁了,有关男女之间的事情几乎都是?陆卫青教的,而且极少,以至于她直到现在对男女大防没什么概念,成天咋咋呼呼的,当着旁人的面就敢对陆卫青又亲又抱。
若是?旁人嘲讽她,她会将?陆卫青搂得更紧——“我亲我的夫君,关你何事?!”
今日这种?情况,换做平时,苏霓儿早惦着脚“轻薄”陆卫青了,可她没有。
她明显感到下腹酸胀,后?腰也酸得很,浑身也没什么力气。
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陡然,腹下一股暖流涌出。
她猛地推开陆卫青,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仔细瞧过,心顿时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