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说出?来是一回事,行动往往是另一回事。
她犹豫一霎,指尖放开被角,转而轻轻碾过奚澜誉那黑色的家居服下摆,柔滑的质感,像她的嗓音一样软。
宁枝说:“……可是我今天不想搬。”
奚澜誉微皱眉,从上至下俯视她。
他眼眸黑沉,在灯光的映衬下,便更有凛冽的意味。
但如今,这凛冽里夹杂一丝温柔,宁枝倒也不至于惧怕被他这样审视。
她唇角扬起,伸手,勾住奚澜誉脖颈。
奚澜誉顺着她的力?道?下压,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自然地去抚摸她的脸颊。
北城,深秋,夜晚,有月。
是个适合相拥缠绵的好日子?。
宁枝凑过去,亲亲他唇角,见他色缓和,她又够着再亲一口。
她发?现,这招对奚澜誉真的很有用。
他嗓音几乎一瞬变柔,轻笑声,“美人?计都用上了……说说,什么理由?”
宁枝抿唇,不自觉地吞咽。
她深知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道?理。
但是,她更知道?,对于奚澜誉这样的饿狼,必须要是一颗足够有吸引力?的甜蜜桃才行。
视线对上,宁枝又看?他一眼。
奚澜誉眉眼实在深邃,像一望无际幽静的海面,一轮月坠入其?中?,晃啊晃。
宁枝觉得自己就是那深深陷入的月。
她无力?挣扎,难以逃离,自甘沉溺。
宁枝同他对视良久,直到窗外开始落雨,轻微的细雨浇在玻璃上,像那个夜晚,奚澜誉的指尖在她的身.体上弹奏。
宁枝不由瑟缩。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
下一秒,她凑到他耳边,故意掐着那甜到腻人?的嗓音,软声说,“我想……留有一些仪式感……”
奚澜誉垂眸,“嗯?”
很怪,他明明厌甜,明明讨厌一切口感发?腻的食物,但是唯独她,仅仅对她,奚澜誉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几乎一霎那,他摩挲她脸颊的指腹微微重一些。
宁枝皮肤白而嫩,能掐出?水似的,经这几下,便隐约现出?淡淡的红痕。
宁枝未曾察觉,她舔下唇,有点紧张,怎么可能不紧张,但还是想说。
她声音好轻,像清晨推门家门的第一缕薄雾,“……毕竟、毕竟那是我们的第一个、第一个独处的、夜晚。”
就好像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一起过生日。
所有所有的第一次,都非常非常的弥足珍贵。
包括……她的……他的……他们的……第一次……
一种固有的固执的近乎古板般的坚持。
宁枝其?实仔细想过,比起望梅止渴,她更想试试的,是全身心的,毫无保留的,探索……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想对彼此亲近,实则是一种无法压抑的,近乎原始的本能。
在他想的时候,她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在共振?
偶有越界的情况下,两人?之间,需要捅.破的,便是横亘的那一层薄薄的.月莫……
奚澜誉近乎在一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他眼眸微动,盛在那其?中?的深海酝酿着暗流,深深的,涌动的,澎湃的,激荡的……
他看?她一眼,喉结滚了滚,在她脸侧的那只手,微微下移,掐住她下颌,目光对上的那瞬间,奚澜誉近乎带些凶狠,像收起獠牙的狼,重重又克制,怀着一种几乎是矛盾般的心情,想吞吃又舍不得,只好混着夜色,呼吸沉沉,用力?吻下去……
……
宁枝捧着的这颗蜜桃实在太具诱惑力?。
结束后,奚澜誉将她松开。
尽管呼吸仍旧乱,他依旧绷着脸,垂眸将掌.抽出?,他整理好宁枝微皱的睡衣,温柔地在她面上落下一个吻。
一开口,嗓音哑到让宁枝滚烫的脸颊更热了些。
他说,“晚安。”
奚澜誉向来从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在他支起身子?,懒懒散散下来的瞬间,撞入宁枝眼眸的,是那支撑着的,令人?无法忽视的“账.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