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德妃不待见这位儿媳。
亦嫣那头回过后,心中也不慌,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棉签放回茶杯里,这才向德妃解释道:“回额娘,儿媳见皇上嘴唇干裂,似乎许久未进过水,便想着用这缠了纱布的竹签,沾上水帮皇上润一下。”
德妃听了亦嫣的解释一怔,旋即又想责怪亦嫣不知避嫌,居然贴身伺候公公,但又瞧见她所用的工具,又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无奈没能找出一丝出错的她,只能干巴巴道:“这种事,你吩咐宫人效劳就是了。”
亦嫣莞尔一笑道:“听闻王爷昨夜一直亲力亲为伺候皇上的身子,妾身身为王爷的侧福晋,自然也要夫唱妇随,事必躬亲给皇上侍疾。”
旁边的宜妃,微微挑了挑眉,看来老四的侧福晋也不简单,这番话,既夸了胤禛的孝心,也表明了自己对皇上的一片孝心。
就在此时,床上康熙也醒了过来。
他正在用微弱的声音要水,声音小到只有比较靠近的亦嫣才听清楚内容。
而德妃与宜妃听到康熙呢喃声,立马就围了上去
“皇上,您醒了?“两人都喜极而泣道。
亦嫣见两人似乎忽视了康熙的需求,就默不作声去准备了一杯温水端了上来,打算让德妃喂给康熙喝下。
毕竟就算德妃再如何不待见胤禛和她,可在康熙眼里她们都是一体的,她不可能不顾及大局。
而那头的德妃与宜妃,还在竭尽全力地表演着自己对康熙的担忧呢。
“额娘。”亦嫣喊了声德妃:“皇....
“你端着杯水,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外头让太医进来?”德妃回头看到亦嫣端着杯水,还以为亦嫣是想趁机献殷勤,呵斥打断了亦嫣的提醒。
而床上的康熙听到水这个字,浑浊的眼球有了一丝亮光,他看着面前端着水的人,再次虚弱开口:“水。”
但德妃的注意力还在亦嫣身上,所以这一声水,却被宜妃先捕捉到了,立马着急道:“老四家的,快将水端过来。”
长辈的使唤,亦嫣作为小辈自然没有不听从的道理,只能无奈地将端着水杯的托盘放在宜妃跟前。
宜妃端起水杯后,便小心地伺候着康熙服下了。
喝了水的康熙,终于是感觉自己的身体稍微缓了过来,他赞赏地拍了拍宜妃的手。
宜妃抢功也让旁边德妃意识了亦嫣的用意,旋即眼底出现了一丝懊悔,不过她更多的是怪罪亦嫣,怪罪亦嫣明知道康熙要喝水,却没有及时提醒她。
于是便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亦嫣一眼。
亦嫣暗觉无语,德妃居然还敢怪她,要不是她始终对她有着恶意,何至于那么好的机会被宜妃抢了去?
那头的宜妃,趁机抹泪道:“皇上,您可醒了,臣妾担心您,从昨夜到现在都未曾合眼过。”
德妃也顾不得怪罪亦嫣,而是不甘示弱地向康熙倾诉着自己的担忧。
亦嫣看到两位长辈这样,嘴角不由抽搐,恰好刚才梁九功出去请的太医也进了来,她也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当然她也不忘,让人去告诉在景仁宫休息的胤禛,康熙已经醒了的消息。
不一会,不止胤禛,还有其他皇子的福晋,都蜂拥而至进了室内。
原本还算是宽敞的昭仁殿,一下子就人潮拥挤了起来,直接将儿女满堂这个词给具象化了。
亦嫣跟在胤禛的身后,隐在人群里,而后便听太医说现下康熙的烧已经退了,只要好好修养,便能康复之类的话术。
但尽管如此,胤禛和亦嫣还得留在宫中给康熙侍疾。
在此期间,胤禛还得了康熙的夸奖,原来是亦嫣之前说胤禛事必躬亲给康熙侍疾的话,让康熙给听着了,便称赞了一声胤禛孝心可嘉。
此外,他还说自己之所以能醒,还是德妃用水替他润唇,才让他努力睁开了双眼。
康熙这话倒是不假,因为口渴的人一直口渴的话,倒不会十分渴望喝水,可只要碰上了一点水,便会更加激发身体对水的渴望,所以想喝水到极点的康熙,便一下子醒了过来。
不过那日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亦嫣的法子,可康熙也不好夸亦嫣这个儿媳,便将他能醒来的功劳放在德妃头上。
亦嫣也无所谓,反正她进宫的目的本就是帮胤禛博得康熙的欢心,记在德妃头上,便是记到胤禛头上。
而等康熙的风寒好了,亦嫣和胤禛便也能出宫回府了。
最主要弘曜的婚期只剩几个月了,亦嫣还得和四福晋商议着如何筹备。
因为亦嫣对四福晋和李侧福晋都有恩,两人都为弘曜添了不少礼进去,只为能把弘曜的婚礼,办得盛大些。
不日,便是弘曜登门送聘礼的日子,姝姝和姚姚、弘历都好未来的嫂嫂是什么模样,就吵着,要一起去国公府送聘。
可送聘礼准娘子也不会出现,去了枉然,所以亦嫣就不让三人去。
谁知道未来儿媳妇,会不会因为看到弘曜这三个熊孩子弟弟妹妹,不敢嫁进来了呢。
三人哀嚎一片,转身就去了胤禛那里求。
胤禛那里受得了两个小棉袄的请求,立马就同意让弘晖弘曜带上弟弟妹妹去送聘。
回来的那日,姝姝和姚姚的情绪都不太高涨。
亦嫣见状幸灾乐祸道:“怎么样,我都说瞧不着人吧?你们还硬要去。”
姝姝和姚姚见母亲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幽怨地喊了一声:“额娘。”
亦嫣忽视两姐妹幽怨目光,然后哼着小曲走了。
适才四福晋说有事叫她去一趟正院,现下孩子们都回来了,她也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