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多出的十日,并没有带来什么迹,李庶福晋又想故技重施让秦大夫再试试。
谁知床上的弘昀却是发怒道:“够了,都出去,我已经不想再治了。”
李庶福晋忙收起眼中的绝望,上前哄道:“昀儿,咱再试试昂,只要再几天,再几天好不好?”
要是连外头的名医都不能治好弘昀的腿,她真不知道去哪儿找能治好弘昀的人了。
“走开,我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弘昀伸出手用力推了面前的李庶福晋。
李庶福晋被弘昀推得踉跄地往后倒。
亦嫣见状忙上前扶住了李庶福晋,抬头责怪地看着弘昀:“弘昀,她是你额娘,你怎么能推你额娘。”
弘昀也是被自己遏制不住的暴怒吓到了,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双手,不过他又不想认错,于是自嘲道:“额娘?如果是我的额娘,那她以前怎么从不关心我?又为什么眼里只有二姐和五弟?还额娘,她现在只不过是看到我残废了,因为可怜我,才来施舍一点丁母爱给我罢了。”
亦嫣一时哑口无言,她不可否认,李庶福晋曾经的确是位不称职的母亲,但如今李庶福晋也早已知道错了。
在一年里,因操心弘昀的腿伤,她不仅头上爬上了不少白丝,就连眼尾也有了的鱼尾纹。
李庶福晋曾经多爱美的一个人啊,现在却因为弘昀成了这副模样,弘昀怎么能说是李庶福晋可怜他,而来施舍他一点丁母爱呢?
旁边已经站稳了的李庶福晋,不想再刺激到弘昀的情绪,忙对扶着自己的亦嫣道:“侧福晋,之前的确是妾身这个做母亲的对不住弘昀,弘昀不肯原谅妾身也属正常,咱们不提这个,先治腿要紧。”
说着就握住了亦嫣的手。
亦嫣看出李庶福晋眼中的哀求,色复杂地抿了抿嘴,沉默半晌,提议道:“那咱们出去和秦大夫再商议一下弘昀的伤势。”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讨论他的病情,
李庶福晋听出亦嫣话中的意思,立马会意扭头请秦大夫到外面。
…
“秦大夫,您真的再无办法了吗?”李庶福晋声音颤抖地问道。
秦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请问秦大夫,三阿哥的脊椎骨是不是已经愈合了?”旁边若有所思的亦嫣发问。
秦大夫点头:“小孩子身子骨恢复的快,他腰间的伤早已接好,但经脉未恢复,才使得他双腿毫无知觉。”
亦嫣早清楚这所谓的经脉,指的是人体里的经。而这经断了现代医术都很难接回。
不过亦嫣观察了一段时间弘昀的治疗过程,忽然意识到,这些医生治倒是治了,但却从不嘱咐病人做康复治疗。
亦嫣忽然意识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其实人体很是的,就像是人的内脏器官,你掏出来随便摆放回肚子里,它都能自主回归原位。
就好像脑子里有一套系统似的。
从此推测,那么断了经是不是也可以通过不断地练习,让大脑长期接受身体要站立,或者行走的讯号,它再重新给你连接上呢。
虽然这是亦嫣的猜想,但她倒是觉得可以试一试这个法子,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嘛。
于是她提议道:“大夫,我想请求您个事。
秦大夫诚惶诚恐道:“哎呦,侧福晋您可折煞老夫咯,您有事就直接吩咐老夫就行了。”
亦嫣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我想借你之口,让弘昀多多站起来和走路。”
当然,其实她们也可以直接架着弘昀做康复练习,她之所以想通过秦大夫之口,也是想加强弘昀的信念感。
毕竟医生的话,总比她这个普通人权威吧?
李庶福晋用一副你疯了的表情看着亦嫣:“弘昀的双腿都没有知觉,你让他怎么走?”
亦嫣笑道:“自然是让人扶着他完成了。”
李庶福晋和秦大夫更是疑惑不解了。
而亦嫣怕李庶福晋误会她的意思,便编了个故事,说她东北老家那边有个人,因摔下马落得个下半身瘫痪,但他没钱医治,就想着靠自己重新站起来,结果在他在日复一日练习下,他不仅能站起来了,还能走路了。
“我之前也是怕,这是什么阴差阳错的野法子,所以才没有说出来,可眼下所有大夫都对弘昀的腿伤束手无策,所以我就想着,索性死马当成活马,试一试吧。”亦嫣最后补充道,然后看向李庶福晋:“李庶福晋,你觉得如何?”
李庶福晋早已激动不已,握着亦嫣的手,回头看着秦大夫道:“好,好,就按侧福晋所说的法子去办吧。”
…
当听到秦大夫说弘昀还有站起来的可能,室内的孩子们精不由一振。
弘昀面上难言激动,但却是质问道:“秦大夫,是不是我侧额娘和额娘让你这么说,来安慰我的?”
秦大夫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是很快他又按照亦嫣的吩咐,将她编的故事,当成他所遇到病例回答了弘昀。
“不过这条道路,困难重重,是以,老夫也不确定最后三阿哥一定能站起来。”
秦大夫说这话,本还是不想弘昀抱太大希望,可正是他这句不是百分百确定的话,却让受过大人们诓骗的弘昀深信不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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