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仍有顾虑:“可万一舒穆禄氏生下的是一位阿哥,日后生出旁的什么野心呢?”
到时候她岂不是给自己培养了一位敌人?
吉嬷嬷犹疑道:“依老奴所见舒穆禄格格生下一位阿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四福晋闻言眯起了眼睛:“此话怎讲?”
吉嬷嬷沉思片刻,索性道:“老奴瞧着最近李庶福晋因舒穆禄格格出手救过她,对舒穆禄格格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最主要有了那么一份救命之恩,两人难免会来往,久而久之没准便会化干戈为玉帛,到时候……”
两人一派和气,又怎么能斗得起来?
“但如果舒穆禄格格也有一位阿哥,为了各自的孩子,两人必定会重新对立起来。”
四福晋这么一听也觉得有理,所以舒穆禄格格如果有孕,对她有利有弊。
何况就算舒穆禄格格日后地位高了起来,那她也会成为自己势力一部分。
可说来说去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
她沉思片刻,觉得也罢,看在她无人可用的份上,那她就给舒穆禄格格一个机会。
况且太医还说她宫寒,必定是子嗣艰难了些的,能不能怀上还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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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亦嫣喝药调理备孕,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到诊平安脉这日,胤禛又是带着黄府医来烟雨阁。
见胤禛如今紧张,不知怎么,亦嫣总感觉胤禛似乎很是着急让自己有孕,甚至比她这个应该着急的人更着急。
就像是……在赶什么时间似的。这让亦嫣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这次黄府医并没有给胤禛两人带来喜讯。
胤禛失望之际,又以为是自己来烟雨阁的时间太少,之后一连来烟雨阁五次,这可不是之前两人偷摸欢好的那种,而是会记档的。
所以这下众人都知道了亦嫣的侍寝天数越过了四福晋。
然而其他人并没有将这看成是什么稀之事,毕竟之前四福晋举荐亦嫣的时候,亦嫣还维持过连续两个月,每月能得十次侍寝的纪录呢。
那现在亦嫣盛宠不衰也算是四福晋得偿所愿了。
可在四福晋眼里却不是如此。
因为她认为先前亦嫣之所以会如此得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她在胤禛耳边时不时推举亦嫣的功劳。
可在四爷出差回来后,便再让谁越过自己去。
所以她才能在心里安慰,没准烟雨阁侍寝的天数和正院持平,也是因为舒穆禄格格是她的人呢?
可自李庶福晋生下孩子后,她便没有再在四爷耳边提及舒穆禄格格了。
她隐隐发觉了,如今四爷可能真心宠爱舒穆禄格格的,并不是四爷看在她的面上。
她每想到这个事实,心里就难受得感觉不能呼吸。
而亦嫣也已感觉到四福晋对她眼的变化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这个当事人却是能感觉到,四福晋看她的眼,平静中掺杂着一丝不甘与怨恨。
她是不太明白,自己现在侍寝次数比起从前,也算是少了,她又没有跟四福晋闹翻过,也还算得上是她的人。
最主要她得宠似乎对四福晋也没有什么坏处吧?为何四福晋要对她露出这种色?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李庶福晋已平安生下了孩子,宠爱也不如刚有孕那会了。
也就是说四福晋已不需要她这颗牵制李庶福晋宠爱的棋子。
这么一想,四福晋还真不厚道,需要到自己的时候,就让她努力争宠,不需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碍眼。
这样领导谁会想真心跟随啊?
这么想着,亦嫣再看四福晋这副憋屈的模样,心底里涌起了一阵畅快。
以往就你能给我受,那我现在就微微奉还一二了。
不过还好胤禛也是个懂得分寸的,到底这个月没有再进过烟雨阁了。
四福晋也因此松了一口气,要是四爷再真如此不管不顾,让舒穆禄格格越过她去,她得重新思考吉嬷嬷的提议。
转眼又要临近春节,亦嫣终于接到了吉林那边的来信,可当她看到信中的内容却是失望了。
家人今年又是不能进京过年,这就是古代的悲哀,即便只有一个省的距离,几年也没能见上一次。
不过这回除了这封信以外,吉林那边还有一捆银票,亦嫣大概数了一下,居然足足有五百两银子。
去年娘亲和阿玛不能回京的时候,只给她捎了二百两银子,今年给那么多,或许因为对她失言而愧疚吧?
晚上胤禛来烟雨阁,见到亦嫣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忽然想起吉林那边刚捎信进府给亦嫣,不免猜测,难道是她家中出了事情吗?
于是关切问:“怎么了?”
亦嫣叹息一声:“妾身一家今年又不能回京过年了。”
说着就像没有骨头似的钻进了胤禛怀里求安慰。
胤禛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她家里出事了呢,他搂紧亦嫣,低头在她耳边柔声问道:“你很挂念你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