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那边的适龄男儿额娘给你看过了,你说说看你喜欢哪个?有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的杜棱郡王,还有——”话还没说完,就被脸通红的茉雅打断了,“皇额娘,您这么早跟女儿说这个干什么,女儿根本就不想听。『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芷嫣仔细看她,“可是皇额娘看你完全不是不想听的样子啊,你别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不成你要长伴额娘身边——若是你阿玛同意,那就无碍,本宫乐意养你一辈子。”
要是能同意就好了,但想想都不可能,芷嫣颇有些灰心。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茉雅脸红道:“女儿只是觉得太快了,暂时就不考虑这事了。”
“好,皇额娘听你的。”芷嫣掐住她脸蛋,不一会儿和女儿抱作一团,两人嘻嘻笑笑的。
芷嫣突然就舍不得将小女儿嫁出去了,想想看就算她亲生的两个女儿相当于留京,这几年下来其实也没几次留下来陪她说说话,心里似乎都在记惦自己的小家庭。
唯独最小的女儿,这个非她亲生的,却将一腔温情使在她身上,让她有些惭愧,她养大小女儿,但是不代表她在诸多孩子中对小女儿的用心程度是最深的。
她叹了口气,“皇额娘想让你留京,你喜欢哪家男儿,皇额娘就给你说情,不同你两个姐姐成亲的时候,皇额娘现在有能力护住你的婚事了,人生太短了,你要选你喜欢的,不要听钮祜禄家族说的与本宫家族联姻,或是与别的高门子弟联姻,你嫁给谁都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本宫会护着你的。”
“女儿知道皇额娘对女儿好,可是女儿现在还没有喜欢的。”茉雅亲昵的贴上去。
“行吧。”她又不是护不住人,只是眼看着时光荏苒,老四变成太子,老八变成廉亲王,还有十三十四都在各方面发挥自己能耐,两个女儿又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她莫名还是有些难受的。
好在还有皇上和小女儿陪着她,她才不至于让自己陷入这种莫名的情绪中,当然此后等皇上将政事都交接的差不多了,就是他们出去游玩的时候吧。
转念芷嫣又开心起来了。
……出发当天,芷嫣头一次和皇上入了轿子,现在领头的人是皇太子,芷嫣看着康熙一脸欣慰望向坐在黑骏马上的太子,莫名有些好笑,“皇上,您终于能歇一歇了,您看看这大好风光,若是整日都记惦着政事,那该多无趣啊。”
“论治理江山这一块,朕不会感到无趣的,不过朕觉得陪皇后也是一件重要的事。”康熙揽着她肩膀,认真道。
芷嫣回握住他的手,只笑不语。
如此几日下来,终于到了避暑山庄。
芷嫣这次可不用和旁人分一个宫殿了,毕竟后宫妃子都没有跟来,当然太子及其妻妾是独占一方宫所,而太子子嗣各自入住那儿的阿哥所,那三位贵女是和公主格格们住在一起的,还有皇上阿哥福晋都各自安排好住所了。
芷嫣高兴的抓起小女儿往小厨房里冲,她还是喜欢自己每次都有人陪着下厨的感觉,至于有没有人赏眼帮忙吃就没所谓了,快乐的是过程嘛。
晚上皇上特意早早过来皇后这里,准备告知皇后自己准备的惊喜——他特地让御厨都备好一桌子的宴席了,难得一家子团聚,就是要趁兴将乐子参透。
而且他还是颇为在意皇后曾经说过他不会消遣一事的,身为夫君,他自认为还是了解皇后的心思的,所谓消遣不就是让自己身心得到舒展吗,他看书练武也是可行的。
但他这说法似乎得不到皇后的认可,他便试图参透皇后的想法如何,才有了今儿这一出宴席,他想就算皇后嘴硬说这不是她喜欢的消遣,他也一样可以用一些话反驳回去,像是茉雅很喜欢这宴席,或是威胁太子承认他皇阿玛的周到之处,来突出他的有眼光。
康熙想来想去都是一些好听的话,不料想一进门就是看见皇后颇为恐慌的脸色,他面色一变,快步上前将人揽住,“芷嫣,发生什么事了!”
芷嫣靠在皇上怀里好一阵子,浑身颤抖,直到感觉有人不断抚着自己后背,才缓缓松下心,“皇上,我听茉雅说,她的私物不见了,好似一路上只顾得和那三位女儿家说话,不知不觉就不见自己的手绢了。「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那手绢上绣着她的闺名,正是妾身给她取的,若是不见了还好,要是被别人拾取了,茉雅还没出嫁,清誉怎能被人毁了。”
康熙脸色一变,“可有派人去找了。”
芷嫣点头,“找过了,只是这几日下来,途经的行宫都不知多少,想找到怕是悬得很。”
她面色发白,就怕是随行过来的八旗子弟捡着了,他们可不会认不出这是公主的手绢,连蒙带猜都认得出来,毕竟那料子一看就是中宫才能用得起的,而公主身为中宫最宠爱的小女儿,怎么可能分不到这料子。
她怕极了那些八旗子弟私底下说荤话说到茉雅身上,茉雅一个女孩儿怎么承受得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芷嫣你别担心,这事朕会处置的。”康熙勉强忍下自己对那些奴才的怒火,缓声安慰道,“别担心,茉雅不会出事的。”
将人安抚过来后,康熙才铁青一张面色,将家桃叫到跟前吩咐道:“让皇后好好歇着,看好皇后,别让她受了伤害。”
家桃点头。
康熙这松了一刻脸色,倏尔又板起来了,“十一公主现在去了何处?”
梁九功赶紧回道:“公主回了房,听说有三位格格安慰公主,若皇上想见十一公主,奴才这就去找十一公主。”
“不必了,给朕仔细查。”康熙心里怒火中烧,且不论他费心准备的宴席被人毁了,单说他女儿清誉很可能被人拿捏住且吓到皇后这事,他就须得将一些人手处置了。
康熙处过先帝时期的后宫,那才叫一个混乱不堪,其中的阴谋诡计直叫人胆颤心惊,他一眼就看出茉雅的手绢不是无故没的,若是公主身边的宫女连这点东西都守不了,就别当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了。
他更倾向是茉雅身边人动的手脚,看来是有人昏脑了。
……
事情被封锁起来,除了皇上皇后身边人,以及皇后的子嗣还有三位贵女知道此事,就再无其他人清楚了。
寝宫内,茉雅脸色难看,既是对自己粗心的懊悔,又是为自己吓到皇额娘而愧疚,一整日的担心使得她至今滴水未沾,若不是和皇后在厨房里吃过一些东西,怕是整个人都撑不下去了。
富察芸竹倒了一杯茶水,担忧道:“公主还是喝些水吧,要是让娘娘担心就不好了。”
茉雅接过水,摇头,“事情一日不解决,我日子不放心,而且我本来就让皇额娘担心了,是我不孝了。”她眼里满是愧疚,胜过自己可能会丢失清誉的害怕。
这种事既然发生了,最焦急的时候莫过于是在等待的过程中,而等来的结果才是令人担惊受怕的。
乌拉那拉婉沐叹了一口气,“可要是太医来寝宫的消息传到娘娘耳中,娘娘不得更担心了。”
听闻这话,茉雅勉强喝了一口茶水,富察芸竹看了乌拉那拉婉沐一眼,心里有种莫名不安。
乌雅兰宜狐疑道:“可是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公主一直在我们身边,手绢也拿在手上,哪有可能离身就不见了,且不说公主的东西一直有人好好看守着。”
“我也不知道,好似一眨眼就看不见了。”茉雅也是想不透了,若不是她和皇额娘进了小厨房,她想拿手绢给皇额娘擦擦汗,还不知道自己手绢丢失一事。
“万一是被人存心拿了……”乌拉那拉婉沐突然冒出这话,引得几人都望向她,她吓了一跳,“没、没事,我就随口一说,当不得一回事。”
“你这话岂不是开玩笑,若是真有人存心拿走,那只有可能是公主身边人拿走的,你觉得谁最可疑,你能怀疑到公主身边的奴仆身上?”
乌雅兰宜一时间不知想到哪里去了,猛地站起来,面色不善的看着乌拉那拉婉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