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县令忙说:“没关系。家里也没多少肉能喂贵座骑,它喜欢吃便吃吧。”然而免不了心疼锦鲤,胡须都哆嗦了。
招待他们的晚饭虽不是很丰盛,也准备得有酒有肉。他抱歉地说:“灾荒时期什么都短缺,委屈二位了。”
九蘅忙说:“已经很奢侈了,其实简单一些就好,太费心了。”
樊池却盯着饭桌冒出不满的一句:“没有甜的吗?”
九蘅虽觉得十分尴尬,还是对着面露惊讶的卢知县补了一句:“抱歉啊,他只吃甜食……”
最终樊池还是如愿得到了一罐子牛皮糖。
丫鬟抱着糖罐子送过来的时候,门外突然跑进来个七八岁的男娃娃边哭边来抢,被随后追进来的奶娘一把抄了出去。
“还我的糖还我的糖……”娃娃的号陶声远去了……
卢知县道:“在下教导无方,失礼了。”
九蘅尴尬得如坐针毡,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樊池却坦坦荡荡吃得嘎嘣脆响,完全不知羞耻。
九蘅扶额……真是对不住那个小家伙啊!
席间,卢县令对他们说:“二位夜间要关好门窗,勿要出来走动。镇里虽没进来鲛尸,可是……唉。”他沉重叹了一声,“也正闹妖精呢。”
九蘅眼睛一亮:“什么妖精?是不是一条拖着大尾的似鱼似蛇的东西?”
卢县令吓得一哆嗦:“方姑娘说的是什么?听起来就吓人。我怎么知道妖物长什么样子呢?它出鬼没,凡人若能看清它的真面目,也早已死了。”
九蘅有些失望。仔细想一下,仙人镇土地干旱,喜潮湿的鱼祖应该不会跑到这里来。安慰他道:“我们就是降妖师嘛,怕什么妖精。”又看一眼专心嚼牛皮糖的樊池——这家伙也该吃个妖丹补补了。
卢县令面上一喜:“我心中正在庆幸此事。两位降妖师能来到此地,必是上天眷顾。”特意站起来行了个大礼:“请两位高人为民除害,把那专掳女子的妖物收了吧。”九蘅连忙请他坐下说话。“专掳女子?是不是那个提灯鬼?”
卢县令一脸茫然:“提灯鬼又是什么?我们这里闹的这个妖,每每趁夜出没,不知不觉就能把人掳走,镇上已有十几个妇人失踪了,弄得人心惶惶。”
原来不是提灯鬼啊。她感慨道:“这年头妖怪都喜欢捉女人吗?”
卢知县色沉重地道:“它捉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这个恶妖只抓怀了孕的女子。”
第章 离失踪的灵宠
“……”九蘅觉得吃不下饭了。
门口似是有人探头张望。卢县令看到了,蹙眉斥道:“有客人在,成何规矩,还不退下!”
门边的少妇忙走出来,体态丰腴,腰腹隆起,看上去已有六七个月的身孕。少妇手中捏着一个红缎香囊,行礼道:“公爹,莫怪儿媳失礼,我是听说今天有女客,特意送来护身符。”
卢县令的色缓和了些,对樊池和九蘅说:“二位莫见怪,这是我家儿媳。闹妖怪闹的,镇子上的女人吓破了胆,胡乱搞些花样做些护身符,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
且不说有用没用,人家一片好意,哪能抚却?九蘅忙站起来走过去接过香囊,道:“多谢姐姐,姐姐有心了。”
少妇一脸羞怯,不好意思的样子,嘱咐道:“妹妹一定要把香囊带在身上,睡觉也要带着。”
九蘅笑道:“好。”
卢县令苦口婆心叮嘱儿媳:“你要好好躲在屋里,不要出来走动,当心被妖物盯上。”
少妇赶忙答应着,告辞退下了。九蘅从小也没得过几件礼物,一个普通香囊就让她喜欢得很,拿在手里摸了一会,喜孜孜地系在了腰上。
卢知县心事沉重地道:“二位看到了,我家儿媳恰巧有身孕,全家人跟着担惊受怕,夜不能寐。”
樊池略思索一下,道:“我来想个办法。”
饭后,他在县衙中大体转了一下,选中一个方位,手中现出无意剑,插入土中半尺。跟随的卢县令吓了一跳,看着蓝气流转的剑身惊叹连连:“这是什么宝物?威风的很!”
樊池说:“剑在这个方位,剑气能守控全局,若有人闯入县衙,我必察觉。”
卢知县抚掌惊叹:“樊公子果然通非凡!若能护儿媳平安,必当重金酬谢!”
樊池对钱财无感,只叮嘱道:“你要跟家里人嘱咐好,此剑认主,如若擅动,有性命之危。”
卢知县忙吩咐了一下去。
旁边的九蘅眼中闪了闪,凑他面前小声问道:“你是怕剑被人偷了才吹牛的吧?”
他一怔:“我哪里吹牛了?”
她秘秘说:“在青蜃洞时我还拿它追砍过鱼祖呢,怎么就没事呢?”
他说:“哦,我早就介绍你给它,让它认你了。”
“噫?什么时候?怎么认的?是跟赤鱼认主一样扎手指吗?什么时候扎的我?我睡着的时候吗?……”她发出一连串好的追问。
“无意剑是从我意念中炼出的,不是以血认主,是凭我的意愿认主。我让它认谁,它就认谁。”
“……”她服气了。
卢知县给他们安排的这间客房十分宽敞豪华,有客厅、卧室、书房,还有净室,宽敞舒适。床很大。
九蘅坐在卧室窗前,穿着丫鬟送来的新衣,让夜间的清爽风把沐浴后的湿发吹干。
樊池从净室出来,散发着湿润清爽的气息。走到窗前的人身后,朝外张望了一眼,问:“招财呢?”
“拴到后花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