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谈惊蛰说不定只是故意在吓他,而且谈惊蛰也没承认他真的搞了强制,谈惊蛰只是把问题又抛给了他,其实什么都没说。
谈嘉燃抬眼看向人模人样站在大厅里的谈惊蛰,理智让他觉得谈惊蛰八成只是在吓他,但他又觉得谈惊蛰眼里露出的疯意那么真实,说不定多少真的沾点儿疯。
而疯子和孤注一掷的赌.徒又很像,万一谈惊蛰真的搞强制……
好像也和他没关系,只要不牵扯他,他看着谈惊蛰作死就行。
谈嘉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看看。
被他观察的谈惊蛰余光向他那边撇了一下,见谈嘉燃没有再过来和他说话的意思,若无其事地离开谈嘉燃的视线,走向檀鸣庭的方向。
他眼里的疯意早已消散殆尽,他其实只是装给谈嘉燃看,让谈嘉燃对他那个样子有点印象。谈嘉燃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其实也不算完全在胡说,至少檀鸣庭的性子,确实不会跟他在一起。
檀鸣庭应该是有点喜欢他的,但那点喜欢,只会被檀鸣庭压在心里,就像檀鸣庭没打算过和谈嘉燃在一起一样,檀鸣庭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他和檀鸣庭年纪差得太多,以檀鸣庭的性格,檀鸣庭越喜欢他大概就会越觉得他们不合适,然后会离他越远。檀鸣庭不是容易冲动的人,会纵容他,会半推半就,但不代表檀鸣庭就会和他在一起。
况且现在也不是在一起的最好时机,檀鸣庭现在还是谈家的掌权人,他有自己的公司但目前还远远比不上谈氏,在外人眼里他是弱势的一方,就算未来可期那也是未来的事。如果他和檀鸣庭在一起,所有压力错误流言蜚语都会落到年长又处在强势方的檀鸣庭身上。
檀鸣庭会因为他被迫承担一切,但这不是檀鸣庭应该承担的,他不太舍得让檀鸣庭接受那些。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他又不想让檀鸣庭做弱者,那就只能在势均力敌的同时从其他地方想办法,比如让别人觉得檀鸣庭是被他强迫的。
既然谈嘉燃一直在抹黑他,那可以顺便让谈嘉燃多抹黑他两句。他不在意名声这种东西,只要能达成目的,得到他想要的,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他,反正也不会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议论,况且名声这种东西是可以操控的。
他只要慢慢来,就能得到檀鸣庭。
他走到魏虑旁边,顺着魏虑的视线去看檀鸣庭,却看到檀鸣庭身旁站了人,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得好看又温文尔雅,正在俯身和檀鸣庭说话,那也是他认识的人,是檀鸣庭的合作伙伴,也是檀鸣庭的同龄人,而且单身。
谈惊蛰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目光晦暗下去。
魏虑见他脸黑得像墨,眼疾手快拦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冷静,你冷静点儿,我刚才偷着过去听过他们说话了,他们就是单纯在聊工作的事,真的只是聊工作的事,你冷静一点。”
“我知道,我哪里不冷静?”谈惊蛰知道他们只是在聊工作,甚至只能算普通朋友的关系,但依旧觉得眼前的一幕格外刺眼。
魏虑看到谈惊蛰脸色缓和下来,平静又冷淡地推开他,慢条斯理整理着被他弄皱的西装,轻哂:“我不冷静吗?”
魏虑:“……你他妈的好吓人。”
他见谈惊蛰推开他以后也没有过去,小声问:“你不过去吗?”
谈惊蛰轻笑:“既然他们在聊工作,我也不好打扰。”
魏虑:“真的?”
谈惊蛰拖着轻描淡写的调子:“打扰了他工作,我一会儿在他面前会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不打扰的话,他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会心软。”
魏虑:“……他怎么会知道你在等着。”
谈惊蛰语调不咸不淡的:“因为我会告诉他,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魏虑:“……”
几分钟后,谈惊蛰把檀鸣庭堵在了阳台上。
檀鸣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看他:“你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谈惊蛰迈步走到檀鸣庭面前,俯身贴近,他脸色平静,在檀鸣庭颈侧停留了几秒,而后用平缓语调说着:“你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
檀鸣庭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他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但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没闻到,是什么味道?”
他抬眼看向谈惊蛰,看到谈惊蛰深暗的眸光,突然反应过来:“我刚才是和一个合作伙伴聊了一会儿,你看到了?”
“只有一会儿吗?”谈惊蛰问他。
“是聊了十几分钟吧,我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半个小时,你一直看着吗?”
谈惊蛰并没有一直看着:“没有。”
檀鸣庭如他所料的没有相信。
他以为谈惊蛰一直在看着,他手指紧攥着轮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温柔的声音解释:“我只是在聊工作,没有聊私事,你和他认识,你应该知道的。”
“嗯,我知道。”谈惊蛰出乎意料地很好哄。
檀鸣庭松了口气:“那就好。”
谈惊蛰轻嗤了声:“我不好。”
檀鸣庭愣住:“为什么?你……”
他完全没有猜到谈惊蛰是因为什么不高兴,直到他听到谈惊蛰在他耳边直白地说:“我在吃醋。”
檀鸣庭震惊地看他,心跳都有些乱:“你在说什么?”
谈惊蛰盯着他,语气平稳直白:“我在吃醋,我不能吃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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