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执念太重、掛碍太深以致于无法飞行。」他真是惜字如金。
「可是我被你们勾回魂魄时,也是用飞的啊。」我恨不得他一次说到底,怎么可以起了个头就当做没这回事?
阎军回头看我,他的眼告诉我我的智商正濒临于低能边缘。
仅管有些不情愿,他还是开口说了:「虚无飘渺的灵魂用手无法触摸的到。举个例来说它像是地球上飘着的云朶,若没了地心引力,云朶就会乱飘。而天堂和地岳就是引力,把失去肉身的灵魂吸引回它该待的地方。」
我颤了颤手:「这么说...我、我该待的地方是地岳?」
终究是人之常情,我还是想知道我死了该归到哪去。
这回他的眼收歛了些,不再有轻视的意味:「问你本心,你的心该归哪,它就归哪。」
靠夭!这等于白说嘛~我怎么问心哪!!真那么利害我就可以像孙悟空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还有一朶筋斗云呼来唤去的。
他的嘴角又歪了一边,可见我的表情很滑稽,但是他那种憋脚笑容令我适当的怀疑他得了帕金森氏症。
阎军指着一扇门:「好了,门后就是你的身体,我们进去吧。」他说完,便很自然的穿门而入。
「喂喂~等等我啊!」我紧张的跟着他,魂体也刚着穿过去了。
我进去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脸上被套了氧气罩,还有身上一堆大大小小的插管,我的心凉了大半。
那头亮丽又乌黑亮丽的长发咧?怎么不见了?为什么把我的头发剪成了刺蝟?
还有...还有再怎么邋遢我总是会抹上口红才见人的,这时的脸色却只是一付惨黄色中略带病厌厌的模样,毫无生气的表情怎么看都令人退避三舍。
「这、这是我吗?」晃了好一会儿,我不敢置信的问。
那个躺在床上像肿的像“发糕”的胖木乃伊是我?!
「没错。」阎军凉凉的应了一声。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惊叫着,我差点没撞墙。(是说...灵魂要怎么撞啊)
他掐着手指,仔细的算了一下:「过了半年,能保持这样算不错了。」
「半年?!」我几乎用吼的了,激动的要抓住他衣领:「我记得不是才过了一个礼拜吗?」
「冥界的时间和凡间是不同的,你在冥界虽然才一个礼拜,但是就凡间的岁月来算已经过了半年。」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很生气的跳脚:「早在初归地的第二天你就该提醒我了啊,为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现在我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要叫人家情何以堪啦!」
阎军望着我,正色的说:「时间能验出一个人的真心。」
「厚!你的感情是木头做的吗?怎么可以这样冷血的说要验真心?难道你不知道我老公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根本不用验!」
我气到不行,若是可以抓的到东西的话,我早就抓起一旁的杯子丢过去了。
相对于我的暴走,他老兄倒是冷静的很。
「我带你去看。」说完,他的身形一闪,身旁的背景也跟着换,由原本白色的病房换到了一般的家庭的客厅里。
「这是....」我傻眼了,觉得这里的客厅好面熟。
阎军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凭空变了组茶具出来泡茶:「这是你家。」
「我家?!」我仔细的左看右望的,还跑到厨房好好的端祥一番,然后兴奋的跑到他面前:「真的是我家耶,你怎么那么利害一下子就可以变到这边来?」
他轻抿唇,仍是那付淡然的态度:「没什么。」
「我老公在家吗?」听到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我更高兴的问着阎军。
「要知道的话,你自己去看不就得了。」他端起茶杯,品茗了好一会儿才喝下肚。
我兴高采烈的欧耶了一声,若是老公能听到的话,一定会感受到这个叫声里已深深的包含了我对他的浓浓爱意。
可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间接的造成了我们再也没办法在一起的悲伤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