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六娘一说,好像城里的公子个个都拿着豆子四处送,戚耀均摇摇头推了推温六娘的小脑袋。
「谁说我们都这么做?」
温六娘抚着头不服气。
「不是吗?人家不是说什么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这……不就这用途吗?」
「那是文人墨客在卖弄文采,这些豆子我们都用在驱邪、讨吉利,用来卖钱也不错!」
戚耀均果然是生意人,文人雅士那一招他从不认同。
「可是……我不管啦!拿来!」
温六娘摊着手掌在戚耀均面前晃啊晃。
「什么啊?」
「相思豆啊!拿来!」
不管戚耀均说什么,温六娘就是吃定他,不想再看小妻子摆脸色的戚耀均还是乖乖把豆子交出来,有了豆子温六娘满脸义气的拍着温四郎的肩膀。
「四哥!放心!交给妹子我,我一定让嫂子记住你,还对你死心踏地。」
夜里温六娘一个人坐在小房间很忙碌,戚耀均很好的探进头来。
「你在忙什么?」
「穿手鍊啊!」
戚耀均还想说话,温六娘却甜甜的笑着对他招招手,微黄的灯火照着温六娘红晕的双颊,让她的浅笑显得娇羞,戚耀均第一次踏进这小小的房间,房里飘着淡淡的馨香那是温六娘身上的味道,房间太小摆不下桌椅,只有一面铜镜,一只柜子,一张床。
温六娘坐在床上,腿上摊了条手绢,手绢里一颗颗的红豆子特别亮眼。
「我问你喔!你读过书吧?」
「读过啊!」
仰望着戚耀均的小脸显得很兴奋。
「那好!那好!你坐下帮我想想……」
房里就这张床,戚耀均东张西望不知道要坐哪?
「坐啊!」
温六娘移了移屁股,拍了拍床舖。
「坐!坐!坐!快点啊!你帮我想想啦!」
哇!他们小俩口已经进展到床舖上了,戚耀均该开心吗?
「想什么?」
「想想该怎么用相思豆说思念啊?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你读过书,你帮我想想吗!」
美好的夜晚,柔和的烛火坐在自己媳妇的床上……这时候不是思念的时候吧!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
「喔!不好!不好!摘红豆吗!不够想!不够想!」
没想到他媳妇没念过书还挺挑剔的,她不是要思念,他都吟了一首相思给她还不够。
「唉啊!我是说很想、很想的那一种,谁要摘红豆啊?你懂不懂啊?就是那种看不见就会想到死掉的那种,有没有?有没有?」
「死掉那一种?」
温六娘瞪大眼睛猛点头。
「有!滴不尽相思血泪拋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满喉,瞧不尽镜里花容瘦,展不开眉头,捱不明更漏,呀!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这词句句深情再经戚耀均语带哀戚缓缓吟咏,那字字句句刻进温六娘的心坎,她一脸感动傻傻地望着戚耀均。
花好月圆,红烛娇妻,她迷茫的双眸还微闪着泪光,戚耀均忽然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好像太近了,空气显得太过稀薄……他喘不过气,他着魔似的将身子不断往前倾,一瞬间他的唇已经贴在她的唇上,啪!他的脸颊一阵火热。
「戚-耀-均!你在干吗?」
他摀着脸颊没机会解释,就被连踢带打的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