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再站下去……天黑啦!大伙等你的柴烧饭啊!」
当了十五年大少爷的戚耀均捡起地上的柴刀不知如何是好,他没砍过柴,他当然知道有柴才能生火煮饭,不过这一切仅限于知道,现在温六娘说来轻松的工作,他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树林还真不知道从何下手。
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戚耀均,让温六娘再度摇头叹气,她扔下脏衣服走过来。
「大少爷!柴满山都是,只要你踏出你尊贵的双脚,走进林子,地上的枯柴,树上的枯枝,俐落点三两下就有一篓子,所以……别傻站在这,柴不会自己飞进篓子里,去!去!去!」
戚耀均望着一片树林,他知道温六娘没办法了解他对树林陌生的恐惧,当然他也不想让温六娘知道他的恐惧,所以他二话不说大步大步走进树林,一直到温六娘看不见他为止。
捡拾枯柴、砍枯枝对戚耀均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这一切最难的是树林太过相似,一旦深陷林中他很难辨别出方向,于是天性谨慎的戚耀均站在树林里听着溪水的声音,确定溪水的方位,开始用柴刀在树木的表皮刻上特殊的标记,他一边砍柴,一边做记号。
一篓子的木柴,汗湿的衣衫居然给了戚耀均一种说不出的充实,他听着林中啾啾啾!轻快的鸟鸣,他似乎听到鸟鸣中的喜悦之情,他染上牠们的轻快、愉悦,寻宝似的找寻树上的刻记,回到温六娘的身后。
洗完衣服的温六娘撩起了裙摆、捲起裤管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她白皙的双腿在溪水里踢着水,溪水溅起晶莹剔透、闪着阳光的水花,啪啪啪!的水声应和着温六娘轻柔的小调。
「小小盆儿路边站,小小鱼儿盆里玩,喝喝水呀喝喝水,喝着喝着滑下水。」
这轻柔的调,俏皮的词,让站在树阴下的戚耀均彷彿看见,那曲调里的小鱼游玩滑入水中的画面,调子里的鱼儿是那么活灵活现,唱着曲子的温六娘是那么娇俏、可爱,而这清亮的嗓音更是让人百听不厌。
揹着柴的戚耀均梗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痴痴的望着溪畔的温六娘,而温六娘也在此时回头和他对上了眼,戚耀均不自在低下头来避开她的双眼,又在浪费时间发傻的戚耀均却让温六娘受不了。
「大少爷!我拜託你!」
温六娘拱着双手,刻意做出求扰的模样,讽刺着戚耀均。
「你看的出来吧!我背后不长眼,砍好柴出个声音啊!不然就算站到天黑,都不知道你杵在那,拜託你!别发傻了……精明点!」
向来像一样被眾人拱着的戚耀均,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订了婚约的媳妇嫌弃,他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心高气傲的戚耀均脑筋一闪,嘴角掛着一抹得意的微笑,原本打定主意的念头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