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寧问道，
「爱的死，就这样算了？」
龙翔反驳，
「严格说起来，爱没有身份，要怎么追究？」
尚寧痛心地说，
「就算是这样，她也是一条人命。」
龙翔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尚寧，你爱文倩吗？我的意思是，外面那个文倩。和爱相比，你爱谁多一点？」
尚寧闭上眼睛思考，然后认真地回答，
「和爱相处的九个月，是甜蜜又快乐的。就算她是为了我的身分和家世才接近我，但是我对她的感情没有半点虚假。」
龙翔有点儿担心，却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尚寧娓娓道来，
「和现在这个文倩在一起，是痛苦的，一种极乐的痛苦。我是如此深爱她，但她却对我形同陌路。」
龙翔渐渐宽心，尚寧又说，
「当她慢慢接受我、爱上我，那种失而復得的幸福令我疯狂。我感觉到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她在我心里的地位。」
龙翔深切感受到他的心情。
「和爱在一起，是人们所说的迷恋。和文倩在一起，却是包含了对亲人的关怀，对挚友的信任，对爱人的依恋，对妻子的忠诚。」
龙翔语意深长地说，
「尚寧，我要你一辈子记住，你今天所说过的话。请永远爱着文倩，无论发生什么事，不管结果如何。」
尚寧不解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
龙翔深深吸了一口气，提起勇气说道，
「躺在这里，等待死亡的，很可能是文倩的原体。」
尚寧一脸错愕，无法置信地问，
「你说什么？」
龙翔明白尚寧心中的震撼，他在听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也同样感到无所适从。
于是，龙翔握住尚寧的肩头，看着他说道，
「法医在她的左耳里，没有找到任何铁片，如果要确认谁是梦幻，就要查看外面那个文倩的左耳……」
「不行！」
尚寧大叫，
「为什么要查看文倩？她就是文倩。」
龙翔用力捉住他，劝说道，
「尚寧，你冷静点。」
尚寧仍然非常激动，
「难道，你们如果証明外面那个文倩是梦幻，就打算将活生生的她毁灭吗？」
「我们当然不会这么做，否则也不会建议让这里的她安乐死。」
龙翔仍然没有放开尚寧，
「我所担心的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外面那个真的是梦幻，你对她的感情，还会一样吗？」
尚寧的思绪完全陷入混乱。
龙翔又问，
「尚寧，你能永远爱她吗？」
「我……」
尚寧哽咽，
「我……爱她，胜过所有的一切。龙翔，我求求你，不要让她知道，不要检验她。她……是我的文倩……」
说完，尚寧倒在龙翔的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