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台接过:“替我多谢俞将军了。”
湿衣服终于可以换掉了,赵苏台一身清爽,头发也擦的半干,这下应该没人打扰她睡觉了吧。
赵苏台找半天找了一个好趴的姿势,才触碰到柔软的床榻,突然——趴了个空。
“诶呦,姑娘,快抬一下胳膊,时辰已经不早了。”
赵苏台被人从椅子上拉起来,换上厚重的喜服,随后又被推坐至镜子前,喜婆婆梳着头发:“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放在胸口的佛牌不在,这里应该又是商岐的梦境。
赵苏台直到被盖上盖头都没回过,这府君的梦境怎么跳转如此之快。
她现在连上次的梦都还没顺明白,这次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周围嘈杂,赵苏台侧耳细听,有用的信息是一点没有。
紧接着赵苏台又被人拉起来,牵着她走路:“姑娘抬脚,跨门槛了,以后离了家,一切也能平平顺顺。”
赵苏台抬脚,大红盖头一点不透光,重工的刺绣绣了个并蒂莲花,看的人眼晕,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真的太困了。
可能今天她跟睡觉犯冲。
喜婆一路上都说着好话,赵苏台一路上都走的小心翼翼。
走了老半天,终于走到门口。
有一个少年过来背了她:“大姐,你以后到了别人家,可别和小姑子打架,我在家打不过你那是让着你,万一你打不过别人怎么办,他们自家人肯定偏帮自家人。”
少年咕咕哝哝,赵苏台再次感叹府君梦境的强大,什么都给编出来了,她的身份,现在她还有个弟弟。
赵苏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梦里的人可能都认识她,但是她并不认识他们啊。
正想着,头突然一阵疼痛,耳鸣阵阵,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少年走的极慢,从院门口到大门平时最多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今天已经被他走了足足半刻钟。
等疼痛和耳鸣再消失,赵苏台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处,看着眼前的红盖头,记起今天是自己出嫁之日,少年还在不断说些什么,赵苏台慢慢伸出手,鬼使差的揪住了少年的耳朵。
“什么让着我,根本就是打不过我,还死要面子,我要是去了他家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过不过去帮我打架?”
“嘶,大姐,疼啊,谁敢欺负你啊,要是那小子或者是他们家谁敢动你一根指头,我过去拿棍子打死他们,爹官也不做了,去皇帝老爷跟前给你跪着去。”
“赵毅,我走后,你在家好好听娘的话,别再调皮了,要不然我从益州回来抽你。”
赵苏台与商岐的婚事不成后,赵鸣丢了老脸,立刻让夫人寻找京城里还有哪家青年才俊,很快定了陈尚书家的二公子,今日正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二公子在兵部做事,上月下了调令,待成婚后夫妻俩就要赶往益州去上任。
“我知道了姐,我会听话的,对了姐,你胳膊好全了吧,哼,那个臭不要脸的商世子,见色起意,仗着在行宫救了你,竟然还想要求娶你,怎么可能呢,和咱爹吵完架,还说娶只狗也不会和咱家结亲,现在就让他娶狗去吧!”
“姐,我还是没想明白,那天你和娘去庙里上香,上完香你人就没了,结果最后竟然是在业平公主行宫发现的你,胳膊也伤了,脚也伤了,姐,你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赵苏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想起来,想这些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