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画笔所留,又像是,他不曾接触过的那类“禁忌”行为。
陈黎第一次看见女性的裸体,噢不,甚至不能称之为完整的裸体,那只是一部分,是骨与肉,是被光影划分成好几块的皮肤,是线条与色块拼凑而成的雕塑。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低俗色情,只觉得美丽又迷人。
即便精上是圣洁的,但身体却被欲念拉下沼泽,他无法抑制地硬了。
他回忆起中午的时候,她从电梯里出来。红扑扑的脸颊,脖颈到锁骨处因为湿润在特定角度下会泛着光,纽扣解到了胸口。出于礼仪,他并未往深处望去,却依然无法避免地注意到她肤白如凝脂,好似脆弱的薄纸,禁不太起搓揉,一皱便碎了。
他又想起山田里的野兔,一点风吹草动便能令其凝固,只剩湿润的鼻翼快速耸动着判断险情。
她那时也是如此不安的轻喘着,额发汗湿在脸上,弯弯绕绕的水光绵延而去。
糟糕,陈黎想,我该叫她姐姐的。
在厨房的万岁显然没想到这么多,她甚至根本不记得墙上贴着的那个无聊摆拍,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臭美之举给一个年轻的男孩带去了怎样的悸动。
她切着洋葱,认真担忧起自己的未来。
陈黎的到来不完全是美丽的点缀,养人不比养宠物,更何况这只有一个卫生间。
男人因为习性不同,总是给女人带去无尽麻烦。
比如马桶坐垫掀起来不放下去,害人差点一屁股掉马桶水里;比如四溅的污渍;比如随地丢弃的袜子:比如过重的体味……
万岁讨厌男人,即便她此生目前为止只和一个男人长期住在同一屋檐下,即便那个男人是她父亲。
她不敢想又不敢不想,陈黎,十五岁的男高中生,和那些惹人厌的男性有什么本质区别。
在油锅冒烟之前,她下定了决心:我得和他约法三章。
“你有听到吗?”万岁提高了音调,“小孩,我不是为难你,但是既然你来到这里,就要遵守规则。”
少年的耳尖从房间里出来就是红的,直到现在也没消,“嗯,知道了。”
她有些怀疑,“知道什么了?”
“我会……”他抬起头,眼第一次有些飘忽,“会坐着上厕所的。”
“……”觉悟还挺高,“什么时候回学校?”
“下周一。”
“要我送你吗?”
“不用。”
“认识路?”
“嗯。”
“晚自习用不用接?”
“不用的。”
“那……等等,”万岁半咬着筷子,“你说你几岁?”
“15。”
“你现在高一?”
少年点点头,“年底就16了。”
亲娘嘞!万岁眼睛都瞪圆了,自己胸无大志家里蹲,连打工仔不算。这么盘条理顺好少年,祖国未来花骨朵,想不开跑来和自己生活,就不怕她把人给带歪了。
“罪过,”她摇摇头,“你好自为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