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夯珂的举动,里昂猜着威廉话中的意思。“是我叫她吃的,不打紧。”
威廉不敢相信地看着里昂,猜不着他为何对这个东方男孩特别礼过,像这顿食物,通常是船上有特殊的客人才会端上来的,因为平常船长也和他们一样吃普通醃製食物居多。他还是跟夯珂解释,“你继续吃吧!”
“不是下了毒吗?”
“这没下毒,你放心吧!”
夯珂考虑了一会,推开食物说道。”不,我饱了!”
里昂摇摇头,注意到夯珂说话的时候,眼皮已垂了一半。他对威廉吩咐道:“今天的天气不错,风向很顺。你跟船上的兄弟们说今天可以早些休息,船头、船尾各派两人留守。”
“是,船长。”
夯珂虽然正值爱睏之际,却因为里昂的话,又抬起头看他,瞧了他的气势,根本就是天生领导者的模样,其势尤如父皇、六皇兄一般。
单眉微扬着,对于她的注视,里昂衝着她一笑。
威廉还当自己看错了。今天是船长笑得最多的一日!平常他总是不苟言笑,除了重要时刻需要发表意见,他简直惜字如金,今天有点……反常。
“男孩,从今天起你睡在船长的房内。”他指着一张吊床。“身为船长的随从,你必须料理一切船长的起居,而且服从船长所有的命令。”
夯珂猛然咳嗽,她脱口说:“有没有搞错,要我跟那男人睡在同一间房间,我的贞节何在?难道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威廉没听过也没学过这句话。“男女授受不亲。男?女?”
夯珂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直想咬掉多事的舌头,若不是威廉听不懂成语,她肯定暴露身份了,那时就会沦为船妓也说不定。所以她跑到吊床的旁边爬上去,因为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床,所以爬上去时又从另一头掉了下来,引来威廉的闷笑,直到第二次她稍稍抓到窍门,才安然爬上去躺在上头。“很不错。相当舒适。”
威廉走过去,将他自床上拉下来。“是很舒适没错,但现在还不是你的睡觉时间,你要先服侍船长更衣睡觉。”
“我要服侍他更衣睡觉?”她瞪大了眼睛。
威廉点头。
里昂看看夯珂的表情,对威廉说:“没事了,你可以先出去。对于他,我会好好教他做好随从的本分。”
威廉走了出去。夯珂仍站在原地,两眼无无疑是吓呆了。
里昂向她走过去。“别担心为我更衣此事,你不用做,因为我向来是裸睡的。”
夯珂根本听不懂,还以为他又向她下些命令,微微发出一声哀嚎。他拉着她坐在他的床上,他的床跟皇官里的床不一样,很硬,而且只铺一条薄床褥。他想干什么?里昂居然按她躺在床上。她心中满是恐惧,又不想表现出来令他看见。“卡喷嚏?”
“你可以叫我里昂。”
好像是一种本能,她叫出他的名字。“里昂。”
“很好。”他离开床,靠近吊床。夯珂才知道他要让她睡在他的床上,自己则睡在不甚舒服的吊床。夯珂心里突然涌起异的感觉。
里昂吹熄书桌上的蜡烛,房内变得很黑没有一丝光线,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幸而夯珂没适应临来的黑暗,没瞧见他的举动,若是看见了,她准会大叫十分鐘。
夯珂本来也保持相当警觉,但听到里昂相当规律的呼吸,受不了这些天的疲劳摧残,沉沉地睡了。睡前,还想到,她错怪里昂了,他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