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对话的同时,也已经走进房里,裂岸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示意衙内让位,并吩咐:「衙内,把灯点亮一点。」
「好。」
裂岸把热水放在伸手可及的椅子上,拿起乾净的毛巾擦拭着伤口附近的血跡。「你伤的不轻。」
「嗯。我明白。」他虚弱的答。
趁着清洁的时候,裂岸仔细的检视了伤口,「两个方法,第一个,你十天内都好好的躺在床上,最好连坐都不要坐起;第二个,我替你把表面的伤口缝起来,减少再扯裂的机会,虽然可以撒麻药,但仍然会非常的痛。」
「第二……」柏秦音量极小,裂岸几乎把耳朵凑在他唇边才听得见答案。
「好。」裂岸站起身,「衙内,去拿烈酒过来。」
他转身要回房里拿器械,袖口却让烟波扯住。「叔叔……缝伤口……会很危险吗?」
一张小脸泫然欲泣,十分徬徨的仰头看着他。
「不危险,但你别在场比较好,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去找浪皱眉吧。」裂岸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为什么我不能在场?」她又迷惑又恐惧的问。
「场面血腥。」
他拉着烟波停在浪皱眉的房门前,拍了几下,看见浪皱眉睡眼惺忪的出来。「干嘛?」
「这么大的动静,你竟然还睡得着?你是经太大条,还是根本没经?」瞪他一眼,裂岸摇头叹气,「我要帮柏秦缝合伤口,你看着烟波。」
反应了几秒鐘,浪皱眉才把这一切事情搞懂。「喔,这样啊,那你辛苦了。小烟波进来吧,你想做什么呢?下棋?喝酒?还是聊天?」
把烟波交给浪皱眉之后,裂岸转身离开,但烟波却仍是一直都回不了的模样。傻傻的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双手无助抱着膝盖。
「小烟波,别担心,你裂岸叔叔连尸体都能缝了,何况只是缝个小伤口。」
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浪皱眉,问:「什么尸体?柏秦会死吗?」
浪皱眉尷尬的笑了几声。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裂岸的女红做的不错。」
烟波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什么女红?」
呼了一口气,他拍了拍烟波的头。「小烟波,柏秦人都还没死,你就这个样子,可以吗?」
她的眼眶里逐渐泛起泪光,窗外的月色柔和的洒落,却让她的双眸犹如泛起涟漪的湖水。
「浪叔叔,我怕,怕太晚……」她拦腰抱住浪皱眉,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怕我来不及……他就离开我了……」
拍着她的肩,浪皱眉温声安慰:「别怕,他既然回来了,就不会死。有我们在,怎么会让他死?只是个小伤口,缝一缝就没事了。」
「浪叔叔,如果有天,他忽然不爱我了,说要离开我,我也会现在这么难受吧?为什么人要把这么危险又伤害自己的东西留在身边?」
「这就是一个长大的过程啊,就像你做生意赔钱,总还是要继续试试看的,上一次失败,不表示下一次也会失败。只不过……」浪皱眉冷着脸笑答:「如果有天他不爱你了,哼哼,那我就让他也爱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