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的骑装,由于合身,让她看起来有些女人的柔软,也有点骑士的爽朗。再加上烟波把裤管扎进靴子里,让她看起来高了点,虽然仍是瘦小,但看起来很有朝气的模样。
「你看习惯了,当然没有反应。」柏秦看着她又要再吃,忍不住出声叮嚀:「你别吃太多了,小心上船晕到吐。」
瞪了他一眼,「我常年在海上跑,怎么可能晕船。」
摇了摇头,柏秦决定不跟她争论,这人从来都不太听劝的,但她信服事实。爱找罪受,就让她去吧。
想来烟波也很久没有打海战了,从前浪叔叔带着她打海战的时候,肯定都是让她躲得远远地,偶尔出来收拾快要沉船的海盗船而已。
这样上了真的战船,不吐才怪。
果不其然。
他真的不是故意料事如。
说穿了打海战不难,就是几艘船绕着圈子走,打中了船头船尾加二十分,打中船侧加五分,打破了船帆加十分,看哪边先累积到满分,哪边就赢了。
但凭着船长跟船员的默契,这种模式也有可能破解。
只要在快要开砲的时候,忽然将船侧转四十五度。用船身面对敌船的船头,如此一来,自己的船炮正对着敌船船首,而敌船的船炮却打不到自己。
通常经验老到的海上将士,都知道这个方法。
但可惜烟波不是。
上了船,她很兴奋的四处张望,在第一次柏秦下令让船侧转之时,她被晃了个头昏眼花;第二次,她扶着船桅,脸色十分难看;第三次,她奔到船边去吐了。
柏秦无力的揪着她的背领。怕她吐的太欢乐,跌进海里。
当然,眼角还注意着战况,这海战不难,但仍是不能掉以轻心,虽然对方差不多要沉船了。
意料之外的是这次的敌军的提督,似乎是个十分有经验的人。眼看火砲打不赢,乾脆利用船身,猛烈的撞了上来。
这一撞,撞得柏秦跟烟波差点掉进海里,抓回烟波,柏秦把她安置在甲板上。「待着别动。对方的船员要上来了。」说完他握起刀,守在烟波不远处。
两船相交,敌船的船首不敌柏秦这艘用铁板改装过的船身,撞上之后,立刻歪了一大半。但对方的船员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他们都在等着两船撞之际,趁机跳上柏秦这船上。
既然火砲打不赢,那就用最传统的方式,把对方杀光,船上的物资也照样落入自己的口袋里。
战况从现在开始忽然有了转变。
原本是比战术、比火力,现在则是比人数、比狠度。
若这是烟波的船,那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她的船从船长到船员都是良善之辈,遇见这情况,不如弃船逃生比较妥当。
可惜这是柏秦的船员,他们不是第一次打海战,也不打算打最后一次海战。离开了岗位的火砲手,握起刀剑,狠度并不比海盗还差,刺进敌人身上的刀剑,都是针对要害,就算不死,也务必要让其失去战力。
两方打了个僵持不下,柏秦握着刀,不敢离烟波太远,怕她危险。但他心里这样打算,对方并不打算配合,攻上来的海盗很快就发现,柏秦还分护着那女孩,因此毫不迟疑的转而攻击烟波,柏秦心里有顾虑,怕出手太大不小心伤了烟波,两人过了几招,柏秦很快屈居下风。
原本若两人继续过招,柏秦还有机会能将那海盗的注意力从烟波身上引开。但,他忘了海盗从不讲规矩。
那一瞬间,他只见到银光闪动,等他回过来,他已经扑在烟波身上,而后背上插着一隻刀身已经完全没入体内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