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柚顾不上看来电就接通了,喂了声,就听到了那边低沉悦耳的男声。
“回家了?”
路柚拿下手机,来电谢容屿。
她看着醉得晕乎倒在她怀里的沈朊,咽了咽口水,“沈、沈软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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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朊迷迷糊糊地听路柚说,她二哥要过来。
但此时这些东西都入不了她的耳朵,靠着路柚睡了,朦胧间觉着飘飘然,似骤然凝空,她闻到了沉冷的乌木香。这也是路柚点得一杯酒吗?
“绕城,开窗。”
耳边响起冷淡的声线。
太熟悉了,沈朊睡梦中皱眉,努力的想睁开眼,身边的凉气瞬间被热风包裹,腿上落了重物。不知过了多久,沈朊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她眼皮如坠千斤。
沈朊漆黑的眼底融了微弱的光,她睁开眼,看到了一晃而过的电线杆。
几秒后,她意识到自己在车里。
她身上的酒味在热风里消失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乌木香。
沈朊经跳了跳,僵硬的回头。
她的左手边坐得人分明是谢容屿,沈朊吓一跳,捂住了嘴,原来稀里糊涂时路柚的话是真的。谢容屿靠着椅背,双目闭上,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的睡了。他冷峻的面容在忽明忽亮的灯光里明暗交杂,拓下阴影。
沈朊捏了捏眉心,坐直了些。
窗外是容城的护城河,车窗大开,看来是想让她醒酒,她这般回了谢家,老太太定要疑惑。沈朊目光由外向里,最终落到谢容屿身上。
“二哥。”她轻声喊。
谢容屿眉毛都没动,呼吸平稳。
也就在这样的时刻,沈朊才敢肆无忌惮的看他,不会让人察觉她收敛不住的心思。
沈朊的眸光犹如笔锋,勾勒着谢容屿完美的五官,双目闭起时尤眼尾长,高挺的鼻梁上没了银边眼镜的身影。他的唇是自然的红,看起来很好亲,沈朊视线定在这,抿了抿被酒染过过分的唇,歹意上了心头。
燥热的风灌进。
沈朊揉搓几下发麻的手臂,借着剩余的酒劲,单手撑着皮质坐椅,努力抬起上半身,愈发凑近谢容屿闭合的双唇。近了,近了。
她眼睫剧烈颤动,盯着那唇,犹豫的一秒里骤然对上一双清醒的眸。
“沈朊。”
谢容屿薄唇张合,音质如透水的玉,“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偷亲我。”
【??作者有话说】
哎呀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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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
◎唇上沾了软。◎
谢容屿话音落,空气静置。
沈朊清透的星眸陡然睁圆,不可置信地盯着谢容屿看,重重跌回了原位。
“什、什么意思?”沈朊努力找回声音。
敞开的窗外穿过的风明明燥热难挡,却犹如一盆凉水将她从头浇到了脚。
谢容屿抬腕看时间。
沈朊抓紧了手心的皮质坐椅,将他的话前前后后想了三遍,眉头越皱越紧。
两个月前——
沈朊十八岁的生日在谢老太看来尤其的重要,特意设了家宴替她庆祝。
谢家人应了她的要求,都要到场,包括远在伦敦的谢容屿,他下了飞机就直接赶回了谢宅,行李箱放在玄关处,进屋后送了沈朊生日礼物。
沈朊心里高兴,整场生日会都离谢容屿不远不近的,直到路柚拉她去后花园里放花灯。沈朊接到了南城舅舅的电话,弯起的唇角在听到对面舅妈刻薄的奚落声后,抿直了,生日的喜悦降到了最低,乖乖听着。
她的生日会一直持续到了十点左右,路柚被路霆接走了,谢容修要连夜赶去西市拍摄综艺。沈朊没有看到谢容屿,以为他在自己和路柚放花灯时离开了,可玄关的行李箱还在,陈姨指了指外面的露台,“容屿喝了点酒,去吹风醒酒了。”话落,捏了捏沈朊的脸颊,“生日快乐。”
“谢谢陈姨。”沈朊面色红了红,腼腆的笑了,她看了眼楼上,今晚高兴,谢老太喝了葡萄酒,人有点晕乎,早就被扶上楼,应当睡了。
沈朊惦记露台的谢容屿,趁陈姨收拾时,偷偷走了过去,喧闹过后的安静让夜色更加沉寂。露台只留了一盏灯,并没有那么明亮,谢容屿坐在藤木椅上,双腿交叠,慵懒的靠着椅背,微弱的光倾在他身上。
其实,沈朊开始觉得谢容屿不会回来,毕竟伦敦离容城的距离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