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觉得有些不妥,连忙问有没有其他人也想留下来休息的,多个人照应一下也让人放心。
离山顶已经不远,要人放弃实属勉强。
齐芮还是主动留下了,徐冰特别感动,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和她闹脾气真是不应该。
休息了二十分钟,她请齐芮吃了个巨贵的冰淇淋,俩人终于打算踏上征途。没走两步,徐泽的电话打来。
“干什么?”
听这语气情绪不小啊。
“爬山爬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冰听见他那悠闲的语气就来气,“早知道不带你这破相机来了,真是沉得要死。”
电话那边传来愉悦的笑声,不甚在意似的。
“我这边事情差不多办完了,待会儿就回了,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徐冰心想你倒是办完事可以回家躺着休息了,我怎么还在山上受这罪呢。
想着想着,一个不小心,脚下一空。
“嘶。”
幸好徐泽还没挂电话,“怎么了?”
“不知道,脚好痛啊。”
齐芮听见动静,扶她到一旁坐下。
她试着动了动脚踝,果然疼得要死。
“好像崴脚了。”
徐泽皱眉,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你别爬了,快让你的同事把你弄下来,严重的话先找医务室。”
徐冰看了看齐芮,有些不好意思。
“嗯,先挂了,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徐泽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被先一步挂了电话,他叹了口气。
半小时之后,他再大电话过去,却打不通了。电话显示是关机状态,他刚刚也没听她提起手机快没电了啊。
登机的播报声已经想起,他走出了人群队列,想了想给齐芮打了个电话,也是关机。
他心下立刻觉得不对。
徐冰发现自己崴脚之后就决定不再继续向上走,可齐芮一个女生也很难支撑到她走到山下。
此时正好碰见几个路过抬竹竿的人,这种项目景区倒是很常见,她也顾不得价钱有多贵了。
两人乘着轿子打算就这样下山,路上还给队里其他人去了个电话,说只能山下见了。
可她们没注意,抬轿的几个人私下的眼交流,徐冰在轿上打算睡一会儿,齐芮低头玩玩手机,两人一前一后,没什么交流。
山里的路七绕八绕,在几个连续拐角之后,齐芮终于发现不对劲儿。她大吼一声,随机被人捂住了口鼻。
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可四周根本没什么人,她只觉得自己被牵制住,两个粗壮的轿夫拖着她往更偏僻的路上走。
徐冰是被那道叫声吵醒的。
她起初并不在意,路上有些颠簸也正常,可人又走了一会儿,还没看到齐芮的身影,她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儿。
“师傅,我朋友怎么还没跟上啊。”
“这路绕,他们慢点也正常。”
徐冰看他们相互对视的眼,心想正常就有鬼了。可她现在崴了脚也不好跑,于是偷偷扔下相机镜头的盖子。
那盖子落在草丛里,没怎么发出声响。
她再试着偷偷打开手机,却被人一把夺过去。
“小姑娘,还是识趣儿点好。”那人落下轿子,露出一口大黄牙。
徐冰心里没由来一紧,说实话,从小到大,见到长得这么恶心的人,应该算是头一回。
她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你,你想要什么,我们好商量。”说罢指了指相机,“这玩意很贵的,你把它卖了能换不少钱呢?”
她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那人将信将疑。
“现在年轻小姑娘都这么有钱?真他妈不公平?”前面那个人走过来,语气愤愤不平。
感情碰上两个愤世嫉俗的,这可难办了。
徐冰此刻只想保命,钱不钱的还真无所谓,反正家里的钱她也拿不到多少。她叹息一口气:“唉,我爸妈感情不和,我爸是有点钱,都给我那败家哥哥了,我也就一点衣服首饰值钱了。”
那人看见她耳朵上亮闪闪的耳坠子,想伸手来摸。
徐冰下意识地躲开:“两位大哥,你们要是图财呢,我这耳坠项链什么的都可以给你,而且我保证不说出去。但要是其他的,我还真的不能保证。我爸那人挣点钱都是来路不正,要是让他没了面子,我都怕他发脾气的。”
后面那位大哥听完果然有一瞬间的犹疑。此时天上下起小雨来,让人本就不耐烦的心情更加烦躁。
“少废话,先把东西取下来给我。”
徐冰脑子转的飞快,一边故意磨蹭取下耳坠,一边遮掩着四下观察。
那人见她鬼鬼祟祟的眼,就想直接上手。
徐冰特别反感陌生人的触碰,她条件反射似的一躲,尖锐的耳针划破皮肤,她感觉到一阵刺痛,随后又是翻天覆地的感觉袭来。
她从台阶上摔下去了,短暂的时间里,她只能尽可能护住脸。
台阶上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算了,这里滚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娘儿们估计也是个不老实的,带回去指不定有什么麻烦。”
“唉,真可惜,长得可真是水灵。”
“可惜什么,你没听她说她爸来路不正吗?谁知道又是哪位大小姐。她那耳环和相机应该能值不少钱,快捡了回去算了。”
雨势渐渐变大,往树林深处看去已经视线模糊,两个男人捡了东西骂骂咧咧地抬着竹竿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