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有犹豫,跟关宜年和唐三公子几人交代了一声,就带着长明长风去了前院厅堂。『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而这时,翠云和关有根夫妻到了大门口,就见三个灰头土脸的人,搓着手跺着脚在那焦急地往里张望着。一个满脸褶子,六十多岁的样子。另外两人是夫妻模样,都是四十来岁的模样。
三人见到关有根夫妻,和一个浑身锦缎的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以为这位姑娘是侯府的哪位主子,等人到近前了,屈膝就要下跪行礼。
翠云吓了一跳,关有根夫妻连忙把人扶住,还说:“这位是侯夫人身边的翠云姑娘。”
陆家人一听是丫鬟,都涨红了脸。关大嫂忙向翠云介绍,指着六十多岁的老人说:“这是陆家的老爷子,是陆婶子的兄弟。”
翠云知道这家人是怎么回事,既然侯夫人想管这件事,就是说认了这门亲戚,她就得拿出尊敬的态度,所以笑着朝陆老汉行了下礼。
陆老汉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躲。
关大嫂见状尴尬地笑了下,又跟翠云介绍另外两个人,“这是陆老爷子的大儿子和儿媳妇。”
翠云也向两人行了礼,这两人也是不敢受,直往旁边躲。
翠云又笑了下,让一个小厮带着陆老汉父子去前院见萧玉宸,她带着陆大嫂回后院见唐书仪。
“侯…夫人,侯夫人愿意帮我们?”陆大嫂走在后面,小心地看了眼翠云,才小声问关大嫂。
关大嫂点头,“放心吧,侯夫人是个大善人。”
陆大嫂脸上的色好了些,但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说起来,他们家跟这位侯夫人可没有啥关系,要是硬扯关系的话,也应该不是很和睦的关系。
她是老侯爷先娶妻子的侄媳妇,侯夫人是老侯爷后娶妻子的儿媳妇,怎么说都是对立的。但他们这不是走投无路了吗?
她心里忐忑着,觉得走了好长时间才到了地方。跟着关大嫂走到厅堂门口,想掸一掸身上的土,但又不知道合不合适,最后硬着头皮跟着关大嫂进了屋里。
一进去,她觉得进了仙境一般,屋里哪哪儿都是好看的,人也是好看的。特别是中间软榻上坐着的人,她觉得王母娘娘应该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见关大嫂行礼,她连忙下跪。然后就听上面的人笑着说:“都是亲戚,不用这么见外,快起来吧。”
关大嫂忙弯腰把她扶起来,然后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边坐下。
唐书仪仔细打量了下她,见她面色蜡黄,色憔悴,不过眼倒是没有奸猾。笑了下她道:“你家里的事儿我都听关大嫂说了,你可知你们撞的是哪家的马车?”
“姓孙,好像是大……大理寺卿,好像是这个名字。”陆大嫂道,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大理寺卿是个啥。
唐书仪听后,跟翠竹说:“你去问一下。”
翠竹应了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大理寺卿确实姓孙,名孙修为,还跟侯府沾着些亲戚。”
“什么亲戚?”唐书仪问。
“武阳伯府的大姑娘,嫁给了孙府的长孙。”翠云道。
唐书仪了然,武阳伯府是老侯夫人的娘家,现任武阳伯是老侯夫人的嫡亲兄弟,可不就是沾着亲。「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不过,这事儿给闹的,一件事情,牵扯到了老侯爷两个妻子的亲戚。
“既然是亲戚,事情就好办。”唐书仪扭头跟翠云道:“你去前院,让玉宸往孙府跑一趟。”
翠云应声出去了,唐书仪笑着道:“说起来都是亲戚,这孙府的长孙,是我婆婆的娘家侄孙女婿。”
事情办了,但也得让陆家人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她是释放出了最大的善意,到时候那一房的人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了。她自是希望大家和平相处,毕竟老侯爷已经去了,即使有什么恩怨,也该消了。
况且也并没有什么恩怨,老侯爷听说他们都死后,又找了好长时间没有找到人,才又娶了老侯夫人。老侯爷不算抛妻弃子,老侯夫人也没有诚心抢那位的夫君。只能说造化弄人。
而陆大嫂听到那孙家是老侯夫人,也就是老侯爷后娶妻子的娘家亲戚时,脸上又是一阵尴尬。
前院这边,陆老汉和他儿子陆大强,坐在厅堂里也是紧张的一批,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俊逸、如此气度的少年郎。磕磕巴巴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上面坐着的,侯府未来当家人。
萧玉宸倒是知道孙家的,不过他没有马上表态。按亲戚远近来说,孙家可比这陆家近多了。再说,这陆家可不算他们家什么亲戚。
不过,他知道唐书仪做事情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她能管这陆家人的事情,想来里面有些缘由。
这时翠竹来了,向萧玉宸行了礼后道:“夫人说让您去孙府走一趟。”
萧玉宸嗯了一声,让长明招呼着陆家人,他带着长风去孙府。去之前,他先到库房挑了两件礼物,他打算去拜访孙府的长孙孙新觉,通过他把这事儿解决了。
到了孙府,地上名帖,孙府门房的人连忙请人进去,同时去里面通报。萧玉宸在厅堂里刚坐下没一会儿,孙新觉就到了。两人寒暄了几句,萧玉宸就说明了来意。
孙新觉听后皱眉,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马上让人去问,不一会儿他的长随过来了,在他耳边小声说:“是三房的七公子,偷偷拿着三老爷的瓷器出去卖,结果被人撞碎了,一气之下就把人弄到牢里了。”
第5章 谁让人家家里出了个厉害人物呢?
每个大家族里,似乎都会出那么一两个纨绔,孙家的纨绔就是这位七公子。他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前几天去赌场输了钱,没办法了就偷他爹的瓷器出去卖。
上京的当铺他是不敢去的,怕被逮着,就想着去城外镇上的当铺把东西卖了,结果刚出城就被一辆牛车给撞了,瓷器也碎了,撞他的人还是个穷鬼,没钱赔。
一气之下,他就告到了京兆伊。那京兆伊是个人精,上京的纨绔没有他不认识的,且这事儿一看就是那赶牛车的人不在理,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抓了。
“七公子现在也急得团团转呢,”孙新觉的长随小声道:“瓷器没了,也没还上赌债。”
孙新觉哼了一声,“他该。”
但毕竟是家里不光彩的事儿,孙新觉就没跟萧玉宸说,只说既然是亲戚,让人去打声招呼,把人放出来就是了。
萧玉宸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已经学会了看人的脸色。他大致猜到里面应该有些缘由,但他没问,而是掏出五百两银票,说是赔那瓷器的钱。
孙新觉自然不收,萧玉宸正想着回头找个名目,送个价值相当的礼物过来也行,就在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跑了进来,见到桌子上的银票,二话不说就揣进了怀里,嘴里还说:“大哥,这是他们赔给我的钱,我拿走了哈!”
说完他滋溜跑了,孙新觉又气又觉得丢人,再说那瓷器怎么也不值五百两啊!但钱已经被拿走了,只能之后送些礼给永宁侯府了。
事情办完了,萧玉宸告辞回府,孙新觉差人去京兆伊打招呼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