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什么原因,没有护卫更便于他们行事。
今日一家四口人还是在唐书仪的院子用晚膳,跟往常不一样的是,用过晚膳唐书仪说她有事情,就打发他们兄妹三人走了,取消了往日的聊天环节。
而出了世安苑,萧玉铭手臂搭在萧玉宸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今晚有场好戏,我带你去看看。”
萧玉宸扭头看他,“什么戏?”
萧玉铭一脸秘,压低声音说:“梁健安的戏,看不看?”
萧玉宸脸上带了了然,“这就是你们瞒我的事情?”
萧玉铭:“……是,去不去吧。”
“去,当然去。”萧玉宸马上道。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但是只要梁健安倒霉,他就高兴。
萧玉铭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早晚都受得罪,赶早不赶晚。
让萧玉宸换了身黑色衣服,萧玉铭带着他去跟牛宏亮汇合,三人一起赶往柳璧琴的藏身处。到了那宅子外边,萧玉铭三两下就爬上了墙头,这种事儿他熟练得很。
而萧玉宸望着高高的围墙,内心有些复杂。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干过爬墙头的事情,这非君子该行之事。
“快呀。”萧玉宸蹲在墙头上,小声朝萧玉宸喊。
“大公子,失礼了。”
这边牛宏亮的声音一落,萧玉宸就觉得自己被人拎着衣领子,往上扔去,然后他就落在了墙头上,在险些摔下去的时候,又被萧玉铭扶住了。
坐在墙头上,他喘了几下粗气,这时牛宏亮也轻悄悄地到了墙头上。
萧玉宸想说什么,但此刻什么也不说了,直接跟着萧玉铭,沿着墙头到了一个房间的屋顶。然后牛宏亮轻手轻脚地掀了几片瓦,又把瓦下面清理了一下,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就抬起了头,脸上表情复杂。
萧玉铭见状,也低头往下看,抬起头时面色平静,但萧玉宸知道他定是在掩饰什么。这时,就听他说:“大哥,好戏在下面,你看看。”
萧玉宸忽然觉得,今晚估计并非是来看梁健安的戏,而是另有其他。
“大哥,你看啊。”萧玉铭催促。
萧玉宸皱了下眉,低头看去。透过瓦片见方的空间,他把下面房间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就见布置的雅致异常的房间内,一个女子坐于一个男子的大腿之上,巧笑嫣嫣地往男子嘴里喂食,而男子则低头朝女子嫣红的唇上亲了一下……
那个女子,就是他日思夜想,因为决定要送她走,而痛彻心扉的琴妹妹。
萧玉宸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只有下面的两个人活灵活现。
心似乎很疼,但他好像没有感觉,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杀人,杀了那个男人。他猛地站起身,要直接从屋顶跳下去,却被人死死地按住。
“大哥,你要去干什么?”萧玉铭的双手,紧紧地钳制着萧玉宸的肩膀问。
“杀了他,杀了孟成天。”萧玉宸目眦欲裂。
“杀了他你就破坏了母亲的计划。”萧玉铭眼睛紧紧地盯着萧玉宸的,又道:“你没有看到吗?你的琴妹妹是自愿的,她抛弃了你们之间的那什么狗屁情谊,她主动献身孟成天。”
现实被喊破,血淋淋的,萧玉宸只觉心口如被利刃猛刺,疼得无以复加。然后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9章 要我为你们做刀?
唐书仪看到大儿子被背回来的时候,面色平静,她猜到了会是这种结果。这个大儿子,对柳璧琴的情有多深,她早就见识了。
“放到榻上吧。”她跟背着萧玉宸的萧玉铭说。
萧玉铭走到锦榻边,翠竹翠云连忙上前帮忙。见到萧玉宸嘴角的血时,两人都是一惊。唐书仪也看到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的面色依然没有任何起伏,走到一边的椅子边坐下,跟翠云说:“让赵管家过来。”
今晚有大事发生,赵管家早就在外边候着了。翠云出去不一会儿,人就过来了。唐书仪跟他说:“把罪臣柳玉山的女儿柳璧琴,在梁健安宅子里的事情,传给太傅府。你亲自去,不用隐瞒身份。”
整件事情,只要回过去查,就知道是他们在算计梁健安,所以没有必要隐瞒。
“是。”
赵管家没有一点耽误,出了侯府直奔太傅府。现在是戌时二刻(晚上八点左右),太傅应该还没有休息。他心里想着,一会儿到了太傅府应该怎么说,马车就到了太傅府门口。
因为马车上有永宁侯府的标识,太傅府门口的侍卫没有驱赶,而是拱手行礼后问赵管家何事。
赵管家面色很严肃地说:“在下永宁侯府管家赵介,有要事告知太傅,望通传。”
说着他拿出了永宁侯府的拜帖。侍卫接过拜帖仔细看了看,然后又认真打量了一番赵管家,说:“您稍等,我这就去通传。”
永宁侯府大半夜派管家过来,必然是大事,侍卫不敢耽搁,小跑着进了府,找到太傅府的管家。把情况说明了,太傅府的管家也很重视,赶紧把赵管家请进府,找地方让他喝茶等候,他去通传太傅。
太傅此刻正在书房与幕僚商议事情,听到管家有急事通报,就在书房旁边的小厅接见了他。那管家把事情说了一遍,太傅搭着苍老的眼皮,手捋着胡须沉默一瞬道:“把人请进来吧。”
就是萧成昆和萧淮在世的时候,永宁侯府跟太傅府都没有太多来往,太傅想不出来,永宁侯府的管家,大半夜过来会是什么事情。但他感觉应该是大事。
不一会儿,赵管家在太傅府管家的带领下过来了。见到太傅他忙行礼,然后道:“小人永宁侯府管家赵介,深夜来访,打扰了。”
太傅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问:“何事?”
“罪犯柳玉山之女柳璧琴,现在在二皇子舅舅梁健安的外宅里,那宅子在东城阳门大街。”赵管家道。
他的话说完,整个房间静的针落可闻。太傅目光淡淡的盯着他,但即使这目光淡淡的,赵管家依然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不过,他依然脊背微弯一副恭敬的模样,没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