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那自己的话堵自己。
见夏有才黑着脸,韩伟涛也学着他刚才那套劝他:“老夏同志,你要理解,夏瑶姐这么做一定是为了你好。”
夏有才哼了一声,朝他狠狠翻了个白眼:为我好?她分明就是刻意拆散我和胖娃儿!
就因为把夏有才调去了雀鸟园帮忙,一连几天,他都没怎么跟夏瑶说话。
雀鸟园的活儿不多,需要夏有才干的活就更少了:早上帮着把饲料抬到食材间,中午收拾下园区的卫生,下午等有空了再补补墙上的洞。
一天工作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四个小时,至于剩下的时间……
“夏叔,今儿这么早就来了?”
夏有才双手背在身后,点点头:“嗯啊,来了。”
雀鸟园离熊猫馆不远,夏有才把饲料送去后再拐回来,正好是饲养员们给熊猫喂早饭的时间。
正好,在饲养员们给木槿它们准备早饭时,他还能多加点东西。
搅和杂粮面的小王瞧了眼他背在身后的手,问道:“夏叔,今天带了啥?”
“豆子,”夏有才打开手里的布袋,把里面的豆子到了一旁的石臼里,“都是刚烘好的干豆子,脆得很哩,一会你捣捣给加进去。”
小王:“好嘞!”
雀鸟园喂得谷物种类不少,除了烘熟的豆子还有燕麦、麦籽和玉米这些杂粮,都是熊猫们可以吃的。
虽然制作窝窝头的杂粮面里也有这些,可哪有夏有才带的精细啊?磨碎了加进去,熊猫们吃得更香呢!
夏瑶刚打扫完熊舍回来,见到夏有才的手里又拿着布袋,说道:“爹,木槿和迹它们有吃的,你不用总从雀鸟园拿东西来。”
“别叫我爹,叫我老夏同志,”夏有才赌气地把手背在身后,转过身自顾自地走向隔绝室外场地的铁门,“现在是工作时间,请注意你的称呼。”
真是怪,平常他生气也就是四五天的事,没多久就好了,可这眼瞅着这都快十天了,夏有才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只是他派去雀鸟园帮个忙而已,过几天就回来了,真的至于这么生气吗?
夏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奈地摇摇头后,便带着人继续去清理室内场馆。
“嗯!嗯!嗯!”
惬意地瘫坐在铁门前,木槿一边吃着竹子一边把爪子搭在栏杆上,任由夏有才用那根细长的羽毛清理着指缝里的脏东西。
把粘在指甲缝里的泥都挑出来后,夏有才又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根羽毛,朝它招了招手,“过来,掏掏耳朵。”
木槿把身体斜靠在铁门上,把头抵在栏杆上后挪了两下屁股,小半个脑袋瓜就从栏杆缝隙里挤了出去。而它那只半圆形的耳朵,不偏不倚,正巧悬在夏有才的面前。
夏有才手里的那根羽毛软得很,只有小拇指般粗细,轻轻一伸就探进了它的耳朵眼里,左右转动几圈后再吹一口气……
“咯咯咯~”
那感觉一定舒服极了!
木槿来回甩动脑瓜,两条小粗腿控制不住地跟着上下摇晃。一边舒服完还不够,紧接着又把另外一边的耳朵递了过去。
另一边的铁门前,迹面无表情地嚼着嘴里的竹子,眼睛一直盯着他口袋里的那些羽毛。
有根分明是黑的,被光一照却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真是好看极了!还有另外那根又细又长的,上面有好几道黑色的条纹,移动时像是一条活动灵巧的长虫。
他的口袋里装了好多的羽毛啊,每一根都是它从没见过的式样。
“哎?哎?”
迹的脑瓜随着羽毛左歪右晃,那一双粉红色的眼睛充满了好。
“迹喜欢这些羽毛啊?”走到迹的铁门前,夏有才把装着羽毛的布包从里口袋里拿出来,随意地抽出一根,“这根红彤彤的,好看不?”
“嗯!嗯!嗯!”
夏有才把那根红色羽毛嵌在了迹的手臂上,那根羽毛很轻很软,卡在迹的白手臂上很是显眼。
轻轻甩动手臂,羽毛还会跟着来回摇晃,逗得迹一个劲儿地吐着舌头笑。
从羽毛中又挑了根软的,这次夏有才把它放在了迹的脑瓜上。那根羽毛的弧度正好贴着迹的额头,轻轻一推,羽毛根就嵌在了那一团白毛里。
白色的毛中间夹着一根蓝灰色的翎羽,有种长了鸡冠的即视感。再在它身上多插几根颜色不同的羽毛,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它长出来的呢。
夏有才:“谁说咱们迹只有白毛了?瞧瞧!咱也是个时髦的小帅哥了!”
看它们两个被几根羽毛逗得前仰后合,杏来嫌弃地哼了两声,背过身后,不紧不慢地吃着手里的竹子。
它可是在野外摸爬滚打过好几年的,才不会稀罕这些东西呢。
哼,只有这些幼稚的小孩子会喜欢罢了。
吃到一半,木槿好像被竹子塞到牙了。
伸手摸了摸牙缝,又试着咬了几下牙,弄了半天竹子都没掉下来反而还卡得更紧了。木槿实在是难受得很,无助地把嘴巴张开,抵在了栏杆上向夏有才求助。
“又塞着牙了?”夏有才从布包里又摸出一根羽毛,递到了它的手里,“胖娃儿是大孩子了,得学着自己剔牙才行。”
低头看着手里那根长长的羽毛,周围的细毛和软毛都被掰干净了,只剩下中间那一只七彩斑斓的“眼睛”。
那是公孔雀的羽毛,将近一米的长度木槿拿在手里正合适,根部很硬,打磨光滑之后和普通的牙签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