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麻醉针的针头,全都只剩了一半。”高满拿起刚才给它打的那支麻醉针,分别比对着。
没错!这四根针有长有短,但每一根都比完整的麻醉针头短。
针在皮肉之间卡着,动一下都会不舒服。它一定是想把身体里的针拔出来,才会做出那么多怪的动作,而那些怪的叫声,也应该是因为太疼了发出的哀嚎。
“不对啊,”草莓继续说道,“当时咱们去接熊猫的时候,林卫队不是说没有用麻醉剂,它是自己撞树上撞晕的吗?”
夏瑶皱了下眉:“林卫队?我记得隔壁婶子跟我说的是,许万才他们身上有给村卫生所买的麻药,是他们把熊给麻晕的啊?”
陈寡妇传八卦会夸大其词,却不会无中生有,一定是别人告诉了她麻醉剂的事,她才会说出来。
夏瑶相信她的话。
高满哼了一声,把手里的针头丢在了盘子里,忿忿道:“光有麻药没有针怎么给它麻晕?我说呢,这熊好好的没事袭击人干什么?肯定是他们先惹事的,才会气得熊过来追他们!”
“那他们岂不是贼喊捉贼?不仅想抓熊猫,还想讹国家的钱!这也太恶劣了!”
“不行!得找他们算账!”
唐诚一直没有说话,弯起的手指抵在鼻尖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的猜测有道理,但也得按照程序调查,”唐诚一本正经地说道,“人证物证缺一不可,没有证据,凭几句猜测就说人家是偷猎熊猫?”
针头哪来的尚且不清楚,总要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
好歹也算是公职人员,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工作: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
夏瑶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她带有“亲妈滤镜”,看不上这只笨熊,但也觉得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要是它真的是无辜的受害方,必须还他一个公道才是,没有案底,以后找媳妇好歹不会被嫌弃嘛。
“今天的事,谢谢你。”唐诚向夏瑶鞠了一躬道谢道。
这一句道歉,让夏瑶有些受宠若惊:“没,没事,用不着谢,应该的应该的。”
她是真的不会跟唐诚这种说话一板一眼的人交流,每每跟他说话,总有种尴尬癌犯了的感觉。
“那你们先忙?我先回医院找我娘了,”说着,夏瑶又拿起了地上的那筐野杏,“趁着时间还早,得赶紧把杏子卖了。”
唐诚:“全部卖给我们吧,我们都要了。”
从她的筐里拿出一颗野杏,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酸酸甜甜的香气能让人心情大好。
“是啊是啊,直接卖给我们吧!好久没吃杏,可把我馋坏了。”
曹梅笑着接上了他的话,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把那一沓钱拿了出来塞进了夏瑶手里:“这杏这么好,浪费就可惜了,给我们吧!吃不完还能喂园子里的其他动物。”
看着手里塞的二十块钱,夏瑶忙不迭地推了回去:“哪用这么多钱啊,几毛钱就够了,你们给的太多了!”
“拿着吧,就当做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唐诚淡淡地道。
夏瑶上次来安抚了熊猫,这次又发现了熊猫身上的针,真是帮了他们大忙了!两个人情加起来,岂是二十块就能抵的?
既然身为负责人的唐诚都发话了,夏瑶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他们的心意,“好吧,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就去长青村找我,我指定帮忙!”
唐诚:“好的,谢谢你。”
夏瑶:“是我谢谢你才对。”
今天带娘去医院看病,娘还为花了太多的钱发愁。这下好了,不仅一分没花,还能多出几块钱来!真好!
……
丰收季过去后,家家户户都清闲了下来,不用每天忙着去地里干活,总算能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医生嘱咐李招娣要好好休息,趁着过年前的这两个月,正好在床上将养将养。
不过夏瑶可闲不下来,不仅有村子里的牲口,山坳里的幺幺也需要她的照顾。
天气越来越凉了,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后,气温又降了好几度,山里也变得更冷了。
担心降温幺幺会着凉,夏瑶一大早就扛着一筐干草,准备去给幺幺的洞再布置布置。
来到洞口时,夏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幺幺的玩具全都被扔到了洞外,干草和树叶也撒得到处都是,前几天还好好的温馨小家像遭遇了强制拆迁一样,乱糟糟的。
“哎!哎!”
幺幺烦躁地在洞里打转,叫声断断续续。
夏瑶从来没有见它这样子过,被它的叫声影响得莫名紧张起来,“幺幺,你怎么了?”
幺幺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左右走动,偶尔发出两声“哎哎”的叫声,整只熊都变得跟平常不一样了。
“唧唧唧!”
金蛋在旁边的树上急得抓耳挠腮,想要帮忙又不敢靠近,上上下下地来回攀爬怎么都不自在。
夏瑶弯下腰,看着洞口泥土上洒了一串断断续续的液体痕迹,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好,幺幺要生了!
作者有话说:
哎嘿~崽崽要出生啦!
各位姨姨准备好小包袱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