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扭头,再次催促着几十米外的幺幺道:“快回去,他们来找我了!”
富贵闻到了夏瑶的味道,飞快地朝她这边跑了过来。
“汪汪!汪汪!”
富贵四条腿扑腾得飞快,率先一步跑到了夏瑶的跟前。
兴奋地绕着夏瑶转了好几圈,忽然,它又从夏瑶身上闻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用力吸着那股味道,不止是她的身上,好像附近也有哎!
听到富贵的叫声,村民们很快就找了过来。
男人们举着锄头铁锹,女人们拿着煤油灯和手电筒,一副要上山找人的架势。
看到夏瑶安然无恙地回来,陈老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这大晚上去哪了?可把我们急死了!”
“可不是,”村长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跟着埋怨她道,“半夜了还不回家,把你爹娘吓得够呛,还以为你被山上的狼给叼走了!”
夏瑶难为情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大伙道歉道:“对不住,本来说上山挖点草呢,结果摔了一跤晕倒了,刚醒过来。”
陈老二:“挖草白天去嘛,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娃多不安全啊!”
陈玉华:“幸好只是摔了一跤,你这大晚上不见人,可把婶子吓得够呛!”
夏瑶惭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了:“对不住,都怪我不小心。”
跟着大家伙儿回村时,她又偷偷地瞧了一眼身后的山林。
跟了自己一路的幺幺不见了。
还好,就像校园言情小说里的情节一样:把女生平安送回家后,校霸将校服搭在了肩膀上,点燃一根香烟后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二天早上,夏瑶起了个大早,和李招娣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着。
灶台上两个同样的铁盆里,一个只装着玉米面和杂粮面团,另一个里面却还多了菜叶子、红薯块甚至还放了两个囫囵鸡蛋进去。
要是不说,还以为第二个盆里装得才是给人吃的。
“什么日子啊,给喂得这么好?”李招娣一边团着手里的窝窝头,一边瞧着夏瑶那只盆里的东西,“你周伯给你贴钱了?”
“没,酸菜刚断奶,多喂点粮食,长得肉多。”
夏瑶将手洗净,从盆里捞出一块面团,像李招娣一样做成了窝窝头的形状。
李招娣撇撇嘴,“又是翠花又是酸菜,你这名儿起的哎。”
拿来一张篦子把团好的窝窝头放上去,余光瞥了眼夏瑶手边的那些……嚯!每一个都比自己做出来的大了一圈啊!
李招娣:“你这团得比猪崽儿的头还要大,它吃一天都吃不完啊。”
夏瑶淡淡道:“还有翠花、大黑它们呢。”
“那也不用这么多吧?”李招娣又掂量着铁盆里的面团,“这么多窝窝,它们得吃到啥子时候?”
什么?太多?夏瑶还担心不够呢。
这些窝窝头是要喂翠花它们不假,但剩下的她准备都带上山给幺幺送去。
知恩要图报,昨天晚上要不是幺幺挡在自己前面护着,那些狼早把自己吃得骨头都不剩了,所以也该给它好好犒劳它一下!
夏瑶记得熊猫是杂食类动物,幺幺偷溜进村子时,把翠花的食槽舔了个干干净净,想来应该是喜欢吃这类粗粮面的,索性做些窝窝头给它拿去。
“对了,我小慧姐身子咋样了?”夏瑶转移话题道。
李招娣:“说是感染了啥子病毒,从野鸡身上传的。”
小慧住在城里的家属院里,家属院不比乡下村子,每家都能有个院子,几十户人平常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大一点。
听说院子里有人经常往外地卖野味,那些抓来的野味就被他关在门外的笼子里,小慧家离得很近,天天和这些野外的动物接触,一不小心就染上了病。
还好病得不是特别重,多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
“现在的人真是的,吃啥子野味呦,”李招娣嗤之以鼻道,“鸡鸭还不够他们吃吗?非得吃个鲜,吃出病来还得折腾。”
要说城里人吃野味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野兔野鸡这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什么鹿肉、麂子才叫个鲜。
有求就有取,乡下会有人冲着那份钱冒险去山里放陷阱、打猎,不过大多数还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不屑赚这份黑心钱。
为了点钱,伤了住在山里的仙?那子孙们可是会遭报应的。
因此,对明充满敬畏的庄稼人很少会动这些歪心思。
把团好的窝窝头放进蒸屉后,李招娣又说:“过两天你不是进城卖蜂蜜和竹筐?顺便也去看看你小慧姐吧。你小时候小慧待你不错,也该去看看她。”
夏瑶点点头:“成,我刚好给她带点蜂蜜去。”
带着翠花它们在村外的山坡上跑了几圈,又领着老黄牛它们转了一会,这才领上自己浩浩荡荡的“鸭子军团”往山坳的方向走。
幺幺昨天进村子把翠花它们气得不轻,以防它们会打起来,所以还是不要见面得好。
鸭子们就不一样了,兴许是第一次见面时幺幺给它们留了个好印象吧,就拿她给幺幺洗澡来说吧,鸭子们当时还来帮它啄了啄身上的泥呢。
担心幺幺会等不及,又害怕幺幺会离开山坳去别的山头,一路上夏瑶走得飞快,急得身后那几只腿脚慢的鸭子不得不呼扇着翅膀加快速度。
白天不比晚上能见度那么低,夏瑶站在高处俯瞰可以看到山坳的大部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