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竹林发出窸窸窣窣的轻柔声响,炭治郎的身影在竹干间忽上忽下,迅捷地穿梭。拂面的风将他绿黑相间的羽织吹得鼓起、飞扬,彷彿与背景的绿意融为一体。
他运用着呼吸法,挥舞着手中的刀,目光如电,逡巡着竹干上系着的红绳,手起刀落,竹干纷纷倾倒。
炭治郎轻飘飘地落地,额际沁着薄汗,吐息绵长而徐缓,收刀回鞘,望着眼前七零八落的竹干,满意地点点头。
在义勇先生这里的训练,已经差不多了,善逸和伊之助已经动身,前往下一个柱的居所,进行下一关的训练。但是自己,却找了一些理由,留了下来。
理由无他—在大战开始之前,他想和义勇先生待在一起……能多一天是一天。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软弱了些?
「唷呼~有人在吗?」
从半空中突然垂下来的精巧脸孔,伴随着清脆的嗓音降临,炭治郎被扎扎实实地吓了好大一跳,原地退了一大步。
「忍……忍小姐?」
只见胡蝶忍足尖勾着一截竹子,整个人倒吊掛在上头,笑咪咪地望着他。这么不舒服的姿势,她却像处在平地上一样,色自若。她足尖一蹬,蝴蝶羽翼的羽织翻飞,宛如一隻斑斕的蝴蝶,轻轻巧巧地落在地面上。地面上厚厚的一层枯叶,竟无发出半点声响,彷彿她一点重量也无那般。
胡蝶忍歪着头,朝炭治郎露出了一个娇甜的笑意。
「你好哇,炭治郎。」她轻快地打了声招呼。「真怪啊……你为什么还在这儿呢?算算时间,不是该移动到下一个柱那里了吗?」她转头望向被炭治郎砍得七零八落的竹子。「你的训练成果看来不错呀,啊……是富冈先生刁难你了吗?」
她突来的猜测让炭治郎眼皮一跳,还小小呛了一口口水,连连摇手,道:「不…咳咳……不是……义勇先生没有……咳咳……」
胡蝶忍好像因他这么激动的反应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为嫵媚,道:「呵呵……我只是开玩笑而已,炭治郎果然很容易当真啊,真可爱……」
呃……又被忍小姐戏耍了……没办法,只要扯上义勇先生,自己就很难保持冷静。炭治郎摸了摸鼻子,红着脸垂下头。颈子上的点点青紫,没逃过胡蝶忍的眼。后者的眼眸快速地掠过一抹流光。
待到炭治郎抬起头,胡蝶忍已经又恢復了一如往常的甜笑,一点痕跡也找不着。
「忍小姐,怎么过来了?」
胡蝶忍笑着道:「啊,有些事找富冈先生商量,不然我也是万般不想过来的,我想富冈先生也不是很想见到我……你知道他在哪儿吗?炭治郎?」
炭治郎看了看天色,想也不想便回道:「这个时间,应该在前院。」待对上胡蝶忍不知为何显得别有深意的笑脸,才突然像是警觉了什么,结结巴巴地补充:「我、我也是猜的……」
蜜色脸庞如今红得像是可以滴得出血那样,还扭曲得厉害。
胡蝶忍决定放他一马,否则炭治郎看起来就快要自爆了。而且,她也必须向富冈弄清楚一些事……
盈盈美目再度扫过炭治郎颈上的印记。胡蝶忍不着痕跡地收回目光,朝炭治郎摆了摆手,道:「谢谢你啦!那我先走了。你继续练习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