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故人的曲鹞十分惊喜,对温湛千恩万谢,上次多亏他仗义出手帮忙。
然而感谢温湛的只有她一个,龚忱皮笑肉不笑地一声不出,而蓝鹤则好追问事情经过,最关心的部分是温府居然有两匹马,去时两匹,回来只有一匹,曲鹞骑的那匹马后来怎样了。
显然龚阁老对马没兴趣,越听到后面脸色越难看,严厉的目光反复扫过任性儿媳,划得她脸火辣辣地疼,瑟缩着不敢抬头。
“是谁徇私枉法开城门放你们出去的?”
龚肃羽突然开口,语气阴沉,曲鹞害怕连累温湛和帮忙开城门的太监,想要接话,却被龚忱在桌下按住手,示意她别插嘴。
温湛面露苦恼,这事他确实不对,也不怪老头生气敲打他。
“阁老息怒,是晚辈滥用职权,威逼当值者开门,不欲祸及他人,额……”
他想了想,干脆耍无赖,可怜兮兮地望着龚肃羽。
“下次不敢了,求阁老别见气。”
龚阁老对这招甚为熟悉,正是他宝贝老婆蓝鹤的看家本领,微微眯眼睨视温湛,冷笑道:“还敢有下次?犬子初出茅庐,远不及你熟知军中事宜,老夫本想托你替我看着他,可你倒好,比他还胆大妄为。你们二人这次出行都给我收着点,凡事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冲动任性,你们两的性命是小事,身上背着的千万将士百姓才是大事……”
他借题发挥,把温湛和无辜的龚忱一起教训了一顿,完了又命令曲鹞:“爱挑事的东西一走,你就搬回龚府来住,往后有事就和你母亲商量,不许去找那些没分寸的人。”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温湛又一次躺枪,把蓝鹤笑得花枝乱颤。
霸王公爹发话,小奶鹞哪敢违逆,一边偷看龚忱,一边战战兢兢地小声应下:“……是,儿媳知道了。”
“多谢父亲。”龚忱捏捏老婆的手,恭敬回答。
他放心不下老婆,原是有意让曲鹞回来,托父母帮忙照看。老头子虽凶,儿子的小心思却拿捏得死死的,不等他开口,就先给了小夫妻台阶。
蓝鹤心里难过,把客人们留到很晚,对温湛和龚忱千叮咛万嘱咐。
这顿践行饭吃完,就是分别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