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说什么?好好地七品翰林不当想做九品跑腿?还有这种事?昭仁帝乍闻此言,只觉匪夷所思,狐疑不解。
龚忱抬头迎上皇帝的视线,俊眉轻蹙,双目沉沉,隐忍的祈盼掩藏于难以描述的深邃幽黯之中。恪桓看得头皮发麻,似乎要被这对漆黑瞳仁吸去识,背脊爬上一股诡异的寒气,竟无法直视,慌乱垂下眼眸,欲盖弥彰地握拳干咳两声。
“咳咳,知道了,既是你所愿,往上未必能服众,往下总没什么可以指摘的,便应你之求,授翰林编撰兼任行人司行人,仍为七品。”
“谢皇上格外之恩,臣感激流涕,惟有捐糜踵顶以仰报圣恩于万一。”龚忱抱手作揖,叩头谢恩。
又直起身看着恪桓正色道:“微臣庸劣浅薄,妄求此职,亦存私心,想离皇上近些,若娘娘欲召见或是皇上有什么谕旨,也方便圣上传唤。”
“原来如此,你倒是有心了。”
为了就近打听妹妹起居近况,翰林也不当了,连降品级都不在乎,是个狠人。昭仁帝心里一阵不舒服,对上龚忱沉郁双眸时又觉得脑袋要炸,三言两语赶紧把人打发走。
以前做皇子的时候其实往来也不算少,可那时他满脑子都是龚纾,并没怎么留意她身边的这个兄长,不过如今回想起来,龚忱确实一直都对妹妹宠爱非常,再想适才龚纾所说“看狗也是这个眼”,?不禁好笑。
龚忱怎么看狗的恪桓不知道,但看他这个九五至尊的天子妹夫,眼也一样地迷,如此一想便释然了,他们一母同胞,自幼一处长大,兄妹之间比旁人亲近些也是人之常情。
信任娇妻的皇帝会自我疏解,可心思敏锐的总督小姐却如鲠在喉,对宠妹狂魔的丈夫心生怨怼,闷闷不乐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