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家里人聚得齐,龚阁老做东,中午请了几位客人,是锦衣卫指挥使梁大人,司礼监掌印太监祁公公,还有大病初愈的四王爷荣亲王。
“祁公公与四舅公是家里长辈,梁大人与二哥是知交好友,昨晚婚宴他们没能来喝喜酒,今日特地来恭喜新娘子的。”
家宴私席不分男女,龚忱坐在妻子身边给她一一介绍宾客。曲鹞心里只觉首辅实在面子大,交往的个个都是身份尊贵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自家爹爹虽然也是二品,但在陕甘……他自己最大,身边全是比他小的。
“不错,本王在这儿辈分最高,等会忱哥儿带着新嫁娘得给我这个舅公磕头奉茶,自有好礼给你们两个小娃娃。”
曲鹞闻言悄悄端详这位“辈分最高”的王爷舅公,年纪似乎也就三十多,长了一张漂亮出的脸,当真流盼生姿金相玉质,立刻超越蓝鹤,成了她心目中“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但看上去不像长辈,像个纨绔。
被比下去的婆婆蓝鹤在旁给荣亲王斟茶倒水,十分殷勤,公爹龚阁老却面露讥嘲,一脸不屑。不过确实,公爹应该比表舅公年长,却矮了一个辈分,心里不爽也是人之常情。
蓝鹤见状嫣然笑道:“论辈分应该是祁公公最高,因为我从小就喊他公公,表舅只是表舅而已。”
突然冷场,大家都低下头去,想笑不敢笑,荣亲王朝天翻白眼,龚阁老则横眉睨视妻子,吓人。
祁公公赶紧出来打圆场:“小主子折杀咱家了,老奴哪敢与王爷论资排辈,徒长一把年纪,只有满头白发是在座各位谁也比不上的。”
蓝鹤闻言自然而然转头去看龚肃羽鬓发,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龚阁老面色一冷,微微眯眼寒声质问:“看什么?你什么意思?”
“没……我什么也没看。”
婆婆蓝鹤又怂又软,边上的荣亲王不乐意了,冷笑着怼公爹:“看看怎么了?阁老好大官威,自家老婆也看不得你。”
“夫妻之间的事情,王爷能知道么?”
“你……”
“表舅吃菜,待会让忱儿和鹞鹞给您多磕几个头,磕满9个响头!”
“……”
为什么是我?吃瓜的曲鹞最终成了炮灰。
鹞鹞:公爹为什么突然凶婆婆?
鹤宝:他为什么凶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千万不可以多看他头发,不然你完了。
鹞鹞:忌讳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