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看她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恨不能冲上去咬她一口。
马车行驶,很快就把人甩到了后头。
孔妙头一回感觉到得意痛快,狐假虎威的感觉,还不赖嘛。
展云骑马跟着,见她那眉梢眼角都是得意之色,不禁就疑惑起来——王爷换味口了这是?
柳青青姿容出众,京城中不少达官显贵垂涎她的美色,这就好比一个吃惯燕窝鱼翅的人,突然吃起了小鱼小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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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小榭。
此处环境清幽,而且收拾的很干净。
孔妙其实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能有一个地方让自己容身就十分好了。
“从门口出去,拐过一条街就是集市,买什么东西都很方便,如果还有需要的地方,就让丫鬟去置办,”交代完,展云又叫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鬟,“她叫银铃,以后有什么事姑娘尽管吩咐她去做。”
“暂时不缺什么,辛苦展护卫,要不要进来喝口水?”孔妙拿起茶壶,尴尬,“没水了,我去烧点。”
展云道:“姑娘不必客气,属下还要回禀王爷呢,既然把你送到了,属下就先回去了。”
孔妙道:“王爷呢,怎么不见他?”
展云:“王爷这几日公务繁忙,他说了,等忙完就来看姑娘。”
孔妙:“好,那展护卫慢走。”
展云走后,孔妙的肚子立刻发出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她这才想起早上还未进食,现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姑娘,”银铃怯怯道,“奴婢做了饭。”
孔妙还不习惯有人伺候,道:“好好,吃饭吃饭。”
饭后,孔妙只觉得腹内暖暖,十分舒适,于是自得其乐的到处乱逛,银铃自然也跟屁虫似的,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如此过了几天,新鲜劲儿褪去,让孔妙略感怅然——傅春聆怎么总是不来?
大早上的,正似睡非睡的蜷在床上,忽然听见院落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有女人在尖声哭泣:
“陈颖川,你怎能如此狠心待我?狠心到连我腹中的孩子都不肯放过,要他死得这样惨!”
被这一吵,孔妙完全没了睡意,披起衣服起了床。
街上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你好狠的心呐,骗走我全部积蓄,还哄我吃下掺了落胎药的饭菜,陈颖川,那腹中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的心肝被狗吃了吗?我到阎王那儿也要告你!”言语中满腔恨意。
“怜儿,别怪我狠心,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考上举人了,再和你厮混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啊。”
怜儿道:“前途?你所谓的前途,就是给钱员外的独生女儿做上门女婿,哈哈哈,没门!我到死也要纠缠你!”
陈颖川道:“只要你肯放手,钱员外发话了,他们会给你补偿,你拿着那些钱,回乡下去也好,做点小买卖也好,总归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怜儿道:“钱银霜这个抢人丈夫的贱货,一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做鬼也要将她挫骨扬灰!”
“贱人,给你脸了?”陈颖川顿时变了脸色,上去便是狠狠两个耳光,指着她骂,“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货色,只不过老子从煤井窑子里买回来的一个低贱妓子,劝你识相点,不然老子再把你卖回去!”
怜儿面庞惨白,森森地笑得前仰后合,眼里闪过恶毒的光:“陈颖川,你要你的前途,我不拦着你,但你这辈子也休想摆脱我,午夜梦回,就是做了鬼,我也要让你寝食难安,家宅不宁!”
话音刚落,她突然挣起身子,一头撞在了旁边大树上,登时血溅三尺,一命呜呼。
周围胆小一点的女人都吓得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