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妈!”
“你骂我。”
“我还想打你呢我!”钱缪真快气死了,气得喘不上气,“又看上哪个狗了?嗯?还是谁跟你说什么了?你妹有新订婚对象了?”
钱缪一句接一句都是质问,岑晚不舒服,心里乱糟糟地烦。
“在岑家?”
她没说话,电话那头脚步匆匆,咬牙切齿地警告,“等着,不许跑。”
岑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作什么。不管怎么说、不论用什么方式,真的能勾引到钱缪难道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现在又想要什么呢?
入了秋的京市很冷,岑晚在露台上不知道发呆了多久,被楼下不耐烦的鸣笛声拉回思绪。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冻得手脚冰凉,鼻涕都出来了。
岑晚懂事之后就一直为自己谋划,学业地位、人际关系,之后还会有事业和权力,但是唯独没有感情。
太陌生了,她不懂。
就像是一道她从来就解不开的题,那就不去解了,假装看不见,不然如果被别人发现她不会,那就太露怯了。
也许岑晚知道怎么和男人相处,因为她明白自己的优势,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和钱缪相处,现在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可是她更不想让钱缪被郑晓黎或者其他的岑家人看见,都别再来添乱了,她心里够乱了。
岑晚裹上外套快速跑上车,没敢看驾驶座上人的表情,余光仍能感知出他怒气冲冲。
钱缪一句话都没说,猛踩油门,她因着惯性向后倾,紧贴在座椅上,安全带扣了半天才扣好。
公寓的地库路面类似塑胶跑道的材质,别开快了就会摩擦得滋滋响,像是在漂移。
岑晚刚想说她不想上去,钱缪下了车绕过来不由分说把她拽离。
“我、啊——”
他弯下身子,胳膊一捞,把她挂着扛在肩上。
岑晚瞬时血液倒流,脑袋充血,晕晕乎乎地踢着腿拍钱缪的后背,“你干嘛啊!放我下来!啊!——”
他打她屁股,倒真是没惜力,也说到做到刚才电话里的内容。
哪有这样打的?岑晚疼中泛麻,面红耳赤,火辣辣地烧。
上了电梯终于得到自由,向后踉跄了一下,撑在壁板上抬头瞪他,钱缪分毫不让地也回瞪岑晚。
“说说,炮友是怎么事儿。”
岑晚的眼睛总是会让钱缪沦陷,看着看着,气都平顺了不少,张开嘴时多数剩下骄矜和埋怨。
他要牵她的手进房间,还被岑晚闪了一下,钱缪立刻不乐意地揽过肩膀半推半搡,合上房门是还作势扑过去。
“我说我今天不想,听不懂吗你!”她抵着他的胸膛偏头,声音中带着祈求甚至是哭腔
钱缪一头雾水,琢磨一路到现在也没想通岑晚是怎么回事。
“昨儿弄狠了?”他搂着她的腰轻声问,“疼?”
“你烦不烦!”
岑晚又羞又气,转过脸来,钱缪没想到她眼睛真红了,鼻子也有点儿。
“除了这事儿还有没有点儿别的了?!你不腻吗?”
钱缪摇头。不腻,还天天馋。
他还以为他们在这方面挺和谐的呢,没想到岑晚居然有意见。
“不对啊。”钱缪敛眉,半信半疑,“我看你不是也挺喜欢的吗。”
他现在已经非常能知道怎么样让岑晚舒服了,而且看样子她好像还挺享受的,难不成是装的?演技那么好?
“我不喜欢!”
“不喜欢?”
“……你每回找我就为了这个,我喜欢什么?”
想想确实,这段时间岑晚太忙,他又处于性事的摸索至熟练的阶段,见面地点除了车、餐厅就是公寓,像样的约会都没有。
“所以你说是炮友?”钱缪问,“有婚约也能叫炮友?”
婚约又是另一件堵心的事,太遥远不说,岑晚没有信心。
她的眼仿佛在说「怎么不行」,惹得钱缪重重一叹。大概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他告诫自己不能跟这姑娘动气,她思维方式很多跟他不在同一频道上,分分钟被气死了,岑晚还一无所知呢,多亏啊。
“婚约只是我想对你负责。你不是也想要吗?”
岑晚一噎,正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就听见钱缪郑重说——
“岑晚,我在跟你谈恋爱。”
岑晚忍着心脏突如其来地狂跳,一阵一阵地发虚。
到底什么是「谈恋爱」?她不会啊。
“不信?”钱缪歪着脑袋,手插口袋
“你家恋爱在床上谈的?”
“干别的干别的,行不?”钱缪哼哼唧唧,却大大方方承认,“我要对你没欲望,那不更怪吗?”
“洗洗睡——素的素的!服了你!”
真不得了,岑晚现在都会矫情了,对比之前傻愣愣只会杆杆直球的人来说,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