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点头,钱缪说完抬了抬下巴,“你呢?出差几天?”
她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再待一天回。”
比他想象的时间要短,钱缪“哦”了一声表示了解。
“你什么打算?”
岑晚冷不丁像个hr似的发问,听得他有点儿愣,说不好她指哪方面,也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呃,你说工作?”钱缪难得磕巴,垂着眼睛措辞了一番,又抬眸看她,“常驻宁城这事儿应该是铁了,怎么着也得两年吧,偶尔也得回京市。”
“两年啊。”
岑晚还估摸着得四五年呢。
钱缪以为她是嫌长,喉头蓦地有些发堵,不上不下,没说话只盯着瞧。
结果面上了,岑晚食指大动,扒着碗口,吸溜吸溜地边吹气边吃,脑袋都快埋进去了,根本不理他。
钱缪把黄瓜嚼得山响,用筷子顶杵了杵桌面,“诶,那受累问您一下呗。您有什么打算啊?”
岑晚筷子和勺左右开弓,卷起一大坨,张大嘴吃得喷香,“搞事业。”
她的公司脱离了岑家,基本和从零开始创业没什么区别。
“嗯。”
这个回答太岑晚了。在钱缪意料之外,点了点头,懒声接着问。
“还有呢?”
她确实饿坏了,烫到呲牙咧嘴也要继续吃,低着头含混不清地答话,“谈恋爱。”
钱缪筷子刚夹起粉,突然一滞又滑了下去,眉峰挑了挑,微微向前倾身。
“冒昧的问一下啊,跟谁谈。”
岑晚掀了他一眼,得便宜卖乖。
“说来听听?”
钱缪街溜子似的弹舌,又收获了一记白眼,遂摇头叹气,端起碗开吃,装模作样啧啧遗憾道——
“有些人,心不诚啊。”
岑晚觉得冤枉,火气上来,“啪”地把筷子放下,横眉立目,“怎么不诚?我特意来看你的!没出差!”
这个答案钱缪倒是没想到,她来出差顺道来找他就已经够惊喜了。
“是嘛?”他这么问着,可是已经开心地笑了出来,强压着眉飞色舞,“那就勉为其难让你追追。”
岑晚还想纠他的措辞,到底有多勉为其难。结果嘴还没张开,看见钱缪手托着下巴,歪着头问她“追吗”。
和当年那句「结吗」重迭在一起。
钱缪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轻易就被吸进去,重重地点头。
“你说,别人谈恋爱都什么样啊?”
岑晚觉得这十年过得真快,稀里糊涂就到今天了。好像什么都没干,又好像做了太多太多事,多到数不清记不住。
可是一桩桩一件件却在某些时刻骤然跳出来,告诉她这些到底有多珍贵、多幸福。
“不知道。”
“是咱俩这样吗?”
“快吃。”
他没答,也没空琢磨别人。
钱缪把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口,情舒缓地催促,“吃饱了回去继续。”
……
……
除夕当天的机场格外忙碌,一拨又一拨的人们在大厅里短暂或长久地分离和相聚。
这个时间段抵达的航班密集,出口外堆满了接机的人,钱缪却一下子就看见了岑晚。
她戴了一顶红色的毛线帽,非常有过年的气氛,更打眼的是她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身旁还牵着两只卷毛大狗。
大吃大喝比岑晚更早发现钱缪,摇着尾巴朝他跑,连带着把岑晚拎过去。
“慢点儿慢点儿!别撞着人!……我先!”
临到钱缪一步距离的地方,岑晚硬是把两个狗闺女往后拉,自己递花过去的同时,直接亲昵地钻到钱缪的臂弯里,仰起头。
“欢迎回来。”
“谢谢我宝儿。”
他们在人群中接吻,这样的场景于这样的场合中时时上演,再普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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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平淡,但是我挺喜欢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