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医生放下了检查的仪器,对李唯道。
原来刚才是因为闪光弹的缘故。
我抬起眼。
我们正身处一间小轩内,轩窗外已近黄昏,隐约能看到红蓝的警光,偶尔还传来几声警犬的吠叫。
不知道当时花房里的其他人有没有被抓起来。
医生很快结束了缝合。所幸子弹只伤了皮肉,看着鲜血淋漓,其实并不严重。护士们麻利地收拾完了医疗用品,李唯放开了我,我们一起把医护人员送到了门口。
我向医生握手道谢,听她叮嘱道,
“李先生、李夫人,不用担心,好好休息,这两天别沾水,很快就长好了。”
这个“李夫人”来的猝不及防,我想了想几个小时前刚直播过的质询现场,还是小声纠正道,
“谢谢,不过……请您叫我郁西吧。”
在这一瞬间,我发誓我从医生的脸上看到了“谁信”这两个字。
“好的,郁女士,不过……其实现在很多人离婚不是因为感情不和,大家都可以理解的。”
医生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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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又叮嘱了我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我和李唯坐回了沙发。
一时无言。
我偷偷瞄了眼李唯,见他一脸冷峻,想到医生刚才的话,也许他也觉得别扭,于是主动道,
“李唯,你别听他们瞎说……”
然而李唯却只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向了别处。
我被他这突然的冷落搞得莫名其妙,但又想起这家伙忍痛能力向来一流,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伤在强撑,就赶紧问道,
“你是不是哪里疼?医生还没走远,我帮你去叫?”
我说着就站了起来,却被他拉住了手,我回过头,刚要再开口,身后传来了冯竟的声音——
“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去医院,还有……”
我转过身,看向一脸为难的冯竟,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
“……凤台又来电话了,您……”
“我说了,今天凤台和凤巷的电话一律不接,让他好好安慰夫人去吧,我们去医院。”
我身下一空,就被李唯抱起,我连忙挣扎着要下去,但李唯根本不给我机会,我抬起头,他紧抿着唇,像是在生什么大气。
尽管我们闹过了无数次,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表情对我。
我心虚地咽了口唾沫,没敢再继续挣扎。
一路很平稳。
我被放在了后座,随后李唯也坐了进来,我用余光偷看着他,他目不斜视,却像一座即将雪崩的冰山,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开车吧。”
开车的司机是尤朝,他大约也觉出气氛不对,不敢说话,直接发动了汽车,然而下一秒,他又停了下来,
“先生,凤台……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