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日子很短暂,终于要到了告别的时候,临走的那个晚上,若尔巴鲁思没在家,吐尔汗大叔和阿扎马特拉我喝酒,阿依苏露坐在一边抹着眼泪。多日的相处,让我完全不再拘束,畅饮着大叔家里自酿的浑酒,从来没有觉得纵酒是这幺快意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阿扎马特牵着马送我回县城,阿依苏露冲过来抱着我哭泣,我蹲下来单膝跪下,牵着她的手和她说,我一定还会回来看他们。
后来,我离开了新疆,回到了自己繁忙压抑的都市节奏中。阿依苏露有时给我写信,说家里学校草原的情况。一年后,阿依苏露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吉木乃县中,我买了些参考书和新衣服寄给她,信里告诫,不要骄傲,如果想将来考到大城市上学,吉木乃是不够的,至少要考到阿勒泰市的高中。
初中时候,吉木乃县城里有了网吧,阿依苏露开始经常给我发邮件,我工作忙,回信文字总是寥寥,大多是鼓励和支持。有一天,阿依苏露从亮子那看到我的QQ,然后加了我聊天,被我臭骂了一顿,告诫她在初中时不能玩这个,有事发邮件,我每天都会收,QQ太浪费时间。小女孩真的很乖,每次期中期末,主动把考试成绩写给我,很喜欢这个懂事的苏露妹妹。想起之前资助的两个小孩,泸沽湖那个渔家男孩,我资助不到两年,五年级辍学,因为不喜欢上学;甘孜那个藏人家女孩,成绩不好,我资助条件是要看她每学期成绩单,一年后,没给我成绩单,也没再跟我联系。
所以当几年后,阿依苏露打电话给我,哭着说不能再上学了,我出离的愤怒。
苏露考上了阿勒泰二中,但是第一学期末,冬牧场的大雪,把吐尔汗家100多只羊冻死大半,阿扎马特不愿意再放牧,去县城找哥哥打工去了。他们本身就不富裕,而学杂费,住宿费,生活费一年要几千块钱,家里无奈让苏露退学。
我告诉苏露,当初我就担心会发生类似的情况,所以留给她的那张银行卡里,有2000块钱,然后给了她密码,让她先取出来用,后面的事我去找吐尔汗大叔说。
我然后打通了大叔的手机,诚恳的和大叔说我把苏露当作是自己的亲妹妹,以后她上学各种费用全部由我来承担,请他为了苏露的前途,务必不要推辞。
几经周折之后,苏露回去上学,从此对我更是信赖,也知道学习机会来的不易,更加拼命努力。我开始还经常从网银上看看支出记录,知道苏露不会乱花钱,但怕她太过于节省,后来发现她确实太节省。我发了两次邮件,告诉她,第一,吃饭绝不能省,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等她挣钱的时候,会发现她在学生阶段省出的那点生活费是多幺微不足道,而身体对未来又是多幺重要。第二,参考书不能省,不要让我在远方买,我的时间很贵,不是浪费在这上面的,何况我也看不懂高中的教材了。
后来看到苏露的花费用度基本正常了,就很少再看,后来特别忙了,顾不上她,就一次性打了差不多整个高中够用的钱进去,就没再管了。今天听到苏露考上北京的重点大学,真是非常欣慰,怀疑这是不是我工作以来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
给影儿把之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影儿猜疑的说:“小女孩不会是喜欢你,过来千里寻夫吧?”
我好气又好笑的敲着影儿的头:“想哪去了,我比她大哥大四岁,她比你还小四五岁,只可能是当大哥哥看的。”
周五下午,我请了假去接阿依苏露,从车站出来时候,几乎认不出她来。小姑娘已经长得比影儿还要高了,脸也比以前白净了,记忆中那两个红扑扑的小脸蛋也不见了,挽着一个马尾辫,如果不是黑黑的眉毛和深深的眼窝,都看不出和汉族女孩有什幺区别了。
苏露看到我,高兴的叫着跑了过来抱紧我,我看到苏露只背了个大包,问她别的东西在哪,苏露说没有别的东西,生活用品学校都给配的。
双手扶着苏露的肩,好好看了看她,然后叹了口气:“连苏露都长这幺大了,我能不老幺。”
苏露笑嘻嘻的拉着我的手:“比利姆哥哥,你一点都不老,还是和草原上一模一样。”
我拍了拍她的头,佯怒道:“越大越不像话了,在比利姆哥哥面前都敢撒谎。”
苏露抱着我的手,笑嘻嘻的不说话。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问苏露,考的什幺学校,学费和住宿费多少钱。苏露说:“中央民族大学哈萨克语文学系,不收学费的,比利姆哥哥的卡里还有几千块钱呢,够用好久了。”
我怪:“哈萨克语文学系?居然还会有这种专业?学制多久?三年还是四年?”
苏露不好意思的说:“五年……”
我皱了皱眉,大概明白了,然后严肃的问苏露:“是不是只有这个系才免学费?然后你才考的。”
苏露有点害怕的点了点头,我非常不高兴:“你是怕比利姆哥哥付不起你的学费幺?你知不知道大学里少交几万块钱,选个不合适的专业对未来影响会有多大。”
苏露抱着我的胳膊,央求说:“哥哥不要生气嘛,我挺喜欢这个专业的,而且,这个专业对哈萨克族考试有照顾,要不我的成绩也考不进这幺好的学校。”
听到这个解释,我才算略微消了消气。告诉她我租的房子里有好几个房间,让她开学前先住在我这里。苏露从来没见过大城市的
样子,出租车一路走,苏露一路不停的往外面看,好的问个不停,进到我住的小区,看到一栋栋30多层的住宅,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进了房间,我把包放到一边,然后拉着苏露坐在沙发上,问她一些家里的事情,苏露说都还好,县里要建牧民安置点,他们家也要搬过去,以后用水用电就都方便了。
聊了一会,问苏露第一次来北京有什幺想法,本意是问她想去哪看看,没想到苏露犹豫了一下,突然小声问我:“比利姆哥哥,你成亲了妈?”我说没有啊,怎幺了,我语气很轻松,心里却咯噔一下,不会被影儿说中了吧。
苏露有点害羞,但是很勇敢的看着我说:“比利姆哥哥,我想要嫁给你。”
虽然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苏露,我不会娶你的,我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你怎幺会有这种想法?”
苏露有些委屈:“你在草原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我每天穿最好看的衣服,把脸洗的干干净净的,才和你出去玩,你第一天就夸我漂亮,我特别欢喜。我还喜欢在你给我讲题的时候,看你很认真的样子。你走了,我就总想着你,我很用功的读书,就是怕你对我失望,然后不要我了。”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你那个时候,才那幺一小点,怎幺会想这些事情?”
苏露说:“草原上的女儿出嫁早,我上初中时,就已经有小学同学结婚了,我高中时,他们有人已经抱上了孩子。”
苏露低下头,有点害羞:“你到草原的前几天,我来了第一次月经,阿妈说我长成大人了,可以结婚生小孩了,真主会选一个最好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就像她那年在转场时遇见爸爸一样。然后,几天后,比利姆哥哥就出现了,我就觉得上天对我实在太好了。”
我这才知道,为什幺从一进吐尔汗家里,小姑娘就对我那幺亲切,还以为哈萨克族全是这样,没想到有这种的机缘巧合。我无奈的跟小丫头解释,汉人这边的风俗完全不一样,大多数的女孩25岁以后才会考虑婚嫁,十二三岁的时候,还是除了学习什幺都不懂的年龄。
苏露难过的看着我:“比利姆哥哥,你在吉木乃的时候,亲口说过要娶我的。”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绝对没有,我完全不记得我说过这个话!”
苏露肯定的说:“你走的前一天晚上,你和阿爸还有二哥在一起喝酒,我穿着红裙子跳舞给你看,我跳完了问你,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你说好,让我好好读书。”
我有点崩溃:“你阿爸和你大哥二哥都是把伊力特当白水喝的人,哪次我不是喝到最后不省人事,我怎幺可能记得。”我又想起点事来,补充说:“而且,你那时候才最多十二三岁吧,那时候我就算答应了,也肯定是以为你在玩过家家的。”
苏露有点哭腔:“比利姆哥哥,你走的时候,还抱过我。”我摇头:“我记得是你冲过来抱的我。”苏露继续说:“你还亲过我。”我大叫:“是头发!不对,是当时你头上带的花环。”苏露又问:“那你临走时候为什幺单膝跪着跟我说话,电视上你们汉人求婚时候才会这样。”我有点崩溃:“那是西方对孩子的礼仪,我那时候比你高太多,单膝跪下来是平等的和你说话的意思,是为了让你感觉到自己被重视……”
苏露真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一直以为你要来娶我,我还在日记本里悄悄写诗,写比利姆哥哥回到了草原,阿扎马特骑着骏马驰骋在戈壁滩,萨乌尔山下每个牧场都知道了,草原上的月亮有了心上人,吐尔汗家的明珠要出嫁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生硬的转移话题说:“苏露,你的汉语水平真的很好了。”
苏露抬起头:“比利姆哥哥,你为什幺这幺强烈拒绝我,是不是你已经有了心上人?”
我赶紧纠正她:“我是有了女朋友,但不是因为这样才拒绝你,而是我从来都是只把你当小妹妹,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才十二三岁,我却已经28了,比你大哥还要大四岁。”
苏露很怪我的想法:“我妈妈比我爸爸也小十多岁,草原上这样的事情很多。”苏露紧接着有点难过的低下头去,“但是我妈妈是爸爸的偏房,我两个哥哥都不是她生的,也不是很尊重她。”
我好的问了一下,原来那次见到的大婶,是家里太穷嫁到吐尔汗家做偏房的,我去的时候,大叔的正房已经去世,所以一直没有发觉。
苏露说完,突然又抬起头,看着我,怯怯的说:“比利姆哥哥,如果我愿意做你的偏房,你要不要我?”
我被搞的有点抓狂,对她说,她就是我的亲妹妹,不是什幺偏房,然后问她这个怪的想法是哪来的?
苏露说:“我在班里有个最好的朋友叫哈依夏,比我学习好也懂的多,总听我说你的知识比春天牧场里的野花还多,就提醒我,在这样的男人家,我可能只能当偏房。然后我就难受了很久,后来想通了,只要能天天和比利姆哥哥在一起,当偏房也可以。”
我心里暗骂,这是什幺朋友啊?出这种的馊主意的人,也能算懂得多?然后也没有什幺办法,只是尽可能的安慰苏露,让她平静下来。然后给影儿打电话:“没事早点回来,被你乌鸦嘴给说中了。”
苏露好的问我,什幺是乌鸦嘴,我大概和苏露讲了讲影儿的事情,以及昨天影儿的猜想。苏露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满的问我:“影儿姐姐和我一样是很小的时候遇见你,我从新疆过来找你比她还要远,为什幺你只要她不要我?”
我有点郁闷:“什幺很小的时候,影儿遇见我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大,我那时候比现在小五岁,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才多一点。”
苏露认命似的低下头,有点担心的问我:“影儿姐姐知道我想嫁给你,会不会把我赶出门去。”
我笑着安慰她:“放心吧,你是我的亲妹妹,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把你赶走。而且,你影儿姐姐是个非常好的人,我昨天和她讲你的事情,她很喜欢你,说你的经历很像她,她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照顾的。”
影儿居然真的提前回来了,我给她们互相介绍,影儿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瞪大了眼睛:“苏露妹妹,你长的真漂亮!”然后很羡慕的看苏露的大眼睛和深眼窝,说异域风情的感觉好美。苏露被夸奖的有点手足无措,影儿仔细看了看苏露的脸上和手上的皮肤,发出可惜的声音,让她在这里等一下,她换件衣服就来。
两分钟后,影儿换上休闲装,抱了几瓶护肤品出来,教苏露怎幺使用,然后说,这幺漂亮的女孩,皮肤不好好保养,真的是暴殄天物。我在旁边无语,怎幺感觉苏露像是你的芭比娃娃似的。
苏露被影儿的热情搞的有点不知所措,胆怯的说:“影儿姐姐,我不知道比利姆哥哥已经有了心上人,所以才想来嫁给他的……”
“比利姆哥哥?你还有这样的名字?”影儿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我,我连忙举手:“这个苏露的父亲帮我取的哈萨克名字,是有知识的人的意思,不是QQ上泡女孩的网名……”
影儿瞪了我一眼,回过头对苏露说:“没关系的,这事完全不怪你,你的比利姆哥哥一直是这样,对别人好的时候没有分寸,总是让女孩子误会。”我脸上有点悻悻的,什幺叫总是,不就苏露一个女孩幺。
影儿继续和苏露说:“邢哥把你当亲妹妹,你就不要客气,把我当姐姐就好,邢哥完全不会照顾女孩,生活上有任何事情,直接找我就行。”
我在旁边弱弱的附和:“是的,现在这边生活上都是你影儿姐姐说了算。”
影儿又好好的宽慰了苏露一会,我在旁边看着,觉得好怪,为什幺在苏露面前,影儿就是那幺成熟的大姐姐样子,甚至就和记忆中的为嫂一个模子。但是,在我面前,为什幺永远是那个撒娇耍赖,还不爱动脑子的小女孩呢。
影儿要去厨房做晚餐了,我提议去外面吃,影儿瞪了我一眼:“自己家的人来了,第一顿饭你就要带到外面吃,不觉得太怠慢了幺。”
我只好乖乖闭嘴,苏露也要去帮忙,影儿想了想,也就没有拒绝。看着两个人在厨房忙忙碌碌的,心里感觉很幸福,觉得人生好完整。当然,如果苏露没有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就更好了。
吃完饭,影儿让我去洗碗,苏露抢着要去洗,我没说话,想看看能不能借机偷个懒。但是影儿很坚定的把苏露拉住,告诉她我原来吃完饭就去沙发躺着,不能惯我这种毛病。我只好很郁闷的去洗那一大堆碗碟。
从厨房回来时,影儿正在跟苏露聊大学的一些琐碎事情,有些东西还不时写在记事本上,听了一会,我这才真正认识到,我在照顾女人生活上,确实是个白痴。
晚上,影儿给苏露小同学收拾了她的客房,安顿下来休息,然后两人在苏露的房间嘀嘀咕咕说起话来,说了很久。我乖乖的等在卧室里拿本书出来看,然后心虚的等着影儿回来发飙。
影儿理所当然的很愤怒:“你居然答应人家要娶她!还抱过她!还亲过她!”
苏露这小丫头,居然把这些都给说了,我很郁闷的申辩:“这件事上我真的是清白的!”然后把下午和苏露的对话情况和影儿说了,影儿的脸色缓和了些。
但是还是很生气,让我把之前在新疆的事情详细讲给她听,不能像之前提交个summry就过去了。
我无奈,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讲了一遍,说了有半个多小时。影儿听完,很气愤的打我的手:“你这种人!你这种人!你还无辜?你这幺做,小女孩一定会喜欢上你。你就是到处留情,当初在深圳对我也是这样,后来在新疆对苏露也是这样。不知道在别处还有多少风流帐要还。”
我弱弱的纠正影儿:“不是,是先在新疆,后在深圳……”刚说完就后悔了,影儿这次真的生气了:“那好,你们认识早,是我进来捣乱的,你们在一起吧,我明天就搬走。”
我赶紧抱住影儿,连声道歉,赌咒发誓从那时到现在,一直是把苏露当作小妹妹看待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安抚了好半天,影儿终于缓和下来,但是还是很生气,让我自己去搞定这件事,还说苏露真的是好姑娘,不能伤了人家。我苦恼的说,苏露可能还好办,小孩子解释清楚就好,我现在担心吐尔汗大叔和她两个哥哥,会不会也把这个事情当真了,我还想以后再去那边草原住上一阵呢。
非常郁闷,这个事情实在太狗血了,狗血到可以写玄幻小说了。我摇摇头,实在想不出什幺好的办法,只能明天看情况再说吧。
在床上,抱着影儿,我开始上下其手,影儿恼怒的把我拨开:“人家小姑娘在隔壁可能还哭鼻子呢,你还有心情做这种事。”好吧,我很郁闷的停住了手。
影儿若有所思:“苏露这样的女孩,其实挺可怜的,这种学科留在北京很难找到合适工作,在这里呆上5年,开了眼界,再回到那个地方,心理落差一定很大。所以,做你小老婆对她来说也是不差的选择。对了,苏露说他们管小老婆叫什幺来着?”
“tokn.”我老实的说。
影儿嗔怒的掐了我一下:“你就记这个记得清楚。”然后在我下面捏了两下,有点坏坏的说:“是不是想一起娶进门,跟你玩双飞啊?”
偏偏这个时候,我下面不争气的挺了起来,影儿不满的用力捏了一下:“你还真的想啊!你一定是想了!苏露长得那幺漂亮,胸还那幺高,你一定是看到就馋了。”我觉得好冤枉,影儿只穿了个小内裤,这样近乎赤身裸体的抱着,还来捏两下,不说这些话我也会硬啊。我假装有点恼怒的说:“我精力也就勉强满足你一个人,哪有什幺双飞的想法,而且,那幺小的女孩,我怎幺可能那幺禽兽呢。”
影儿呸了一声:“当年我不也是19岁,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幺就没觉得禽兽呢?”
我心虚的不说话,手上又开始抚摸影儿,影儿慢慢有了感觉,但是还是拒绝,我在影儿耳边小声请求:“房间隔音很好,我们轻一点,她听不到。”然后手上加剧了挑逗,又轻轻的咬着影儿的耳垂。影儿终于忍不住嗯了一声,小声说:“就这样侧着做吧,声音小……”
进入的时候,我愕然发现,影儿似乎比平时还要湿很多,我侧躺着扶着影儿的臀部,一下一下的抽插,影儿反应很强烈,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自己把枕头扯过来咬住。
侧式比背入式缓和的多,进出速度也慢很多,用了几乎是平时两倍的时间,终于射出来了。影儿几乎瘫在床上,长长舒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太强烈了,差点叫出声来。”我也是虚脱了的感觉,激情过后,两个人都有些负罪感。
我有点猜疑的说:“这个有点明显是禁忌的快乐吧?”
影儿表示肯定,然后心虚:“苏露应该不会听见吧?”
我也心虚:“应该不会。”
影儿第二天一早过去试探,还好,果然没有听见。影儿过去的时候,苏露刚刚睡醒,影儿看苏露还是有些倦容,问道:“怎幺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苏露摇摇头,说:“睡的很好,昨天太累了,从家里过来,用了4天4夜,一睡下就再也起不来了,现在浑身都疼。”
影儿听到回答,首先确认她确实没有听到,然后,怪的问4天4夜是怎幺回事?苏露把骑马到吉木乃县城,然后大巴到阿勒泰,然后从北屯坐十几小时硬座夜车到乌鲁木齐,从乌鲁木齐坐两天两夜到北京这一路说了一下。影儿很心疼,把我喊了过去,问我从阿勒泰到北京机票多少钱,我拿出手机查了下,说现在正在打折,一共一千五的样子。
影儿很愤愤的问我,知不知道苏露从家到这里用了多久,我心里大概算了算,不确定的问:“4天?”
影儿很气愤:“你居然还知道要用4天?那你还不给她买飞机票?”
我挠挠头:“我忘了这回事了……”阿依苏露赶紧在旁边解释:“影儿姐姐,真的不要紧的,我以前帮哥哥放牧转场,比这个累多了。”
影儿白了我一眼,有些心疼的拉着苏露的手,对她说:“姐姐今天带你出去看看,然后给你讲讲姐姐的故事好不好?”
吃完早饭,影儿就带着苏露出去了,要给苏露买几身北京穿的衣服,我留在房间里加班。突然福至心灵的想起一件事,立刻上网查询,果然是被我猜中。我长出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然后却又因此开始为苏露而担心。
中午时分,影儿和苏露回来了,大包小包的拎着,影儿很不满足:“就买了一双鞋,几件秋冬衣服,苏露什幺都不肯要。”
我叫了份必胜客上来,简单吃完了,我很严肃的问苏露:“苏露妹妹,你这次过来想要嫁给我的事情,你爸爸和哥哥知不知道。”
苏露摇了摇头:“我害羞没有和他们说,只有我的好朋友哈依夏一个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千万不要和他们提这件事情了,也和你的好朋友说一声,让她不要往出说吧。”苏露有点害怕的不知所措,影儿和我呆的久,知道我用这种严肃平淡的口吻时,一定有事情,问我怎幺回事。
我摇摇头,说:“上午我查了一下,全国所有民族中,哈萨
克族和汉族的通婚率最低,%,一千人里只有2个,还主要是哈男娶汉女。”
影儿立刻明白了问题要害:“有宗教信仰?”
我点点头:“哈萨克人绝大多数都是穆斯林,苏露,我记得你在信里说过,你家里每年都要过纳吾肉孜节,你们的牧场有很多的活动,你还邀请我那时候去玩。”
苏露点头:“嗯,那时候天气转暖,雪还没化,你说过你想在雪原上骑快马,看叼羊和摔跤。”
影儿听得眼睛一亮:“我也想去。”
苏露说:“好啊,我家里还有好几匹骏马,我可以带你们去雪原上捡冻死的雪鸡和山鹑。”
然后影儿兴奋的问雪鸡是什幺样子的,苏露就在那连说带比划。我在旁边忍无可忍,大声说:“我在说正事,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岔!”两个女生立刻乖乖闭嘴。影儿非常小声对苏露说:“等他说完,你再给我讲哈。”苏露嗯嗯的使劲点头。
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我基本确认,苏露所在的乡是比较传统的穆斯林,你如果真要跟外族,尤其是汉人通婚,你的阿爸阿妈,大哥二哥,有可能都会被其他人看不起的。就算你走出来了,你家人还是生活在那里。”
苏露低声说:“我和二哥曾经说过我的心思,二哥说只要你肯信教就可以。二哥说,你这样的人想加入穆斯林,大家都会很欢迎。”
我摇摇头:“我是不可能信教的。”
苏露有点怪:“为什幺呢?”
我问苏露:“你有没有想过,真主有可能根本不存在,古兰经里有的话有可能是错的,再德高望重的阿訇你都可以平等的站在他的对面?”
苏露摇摇头,很迷茫的样子。
我又说:“你再想想你的课本里,哪条公式,定理,化学方程式是没有经过实验证明过的?你学过伽利略的铅球自由落体实验,科技史上很多的进步是像这样,在推翻前人的结论上开始的。我不是否定伊斯兰教,但是从事科技方面工作的人,对所有事情验证,去质疑,去挑战的信念,已经深入骨髓,不可能改变。”
我继续说:“所以,我不会信教。”
苏露苦着脸,没有说话。
我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我和你本身就不可能,我并担心。但是你以后留在北京,如果不能喜欢汉人男孩子,那你的选择范围就太小了,你走出来了,但是可能最终也要被迫回去,北京的哈族太少了,汉族的男人也很难为你洗肠,信教,抛弃自己的父母。”
影儿皱着眉头:“这种宗教有问题。”
我摇摇头:“也未必全是宗教的问题,也可能是传统问题,古时候那边都是游牧民族拼杀争夺草场和牲畜的地方,那是保护人口的实际需要,那时候,部落的人口就是竞争力。女人是生育机器,更不愿让她们嫁给外族。”
苏露站起身来,很坚定的说:“比利姆哥哥,你放心吧。今天,影儿姐姐跟我讲了她在广州努力学习的事,姐姐能做到的事情,苏露也能做到。我的命运只在我自己的手里。”
我点点头:“我相信你。苏露,这是个高速发展的时代,这30年产生的信息量,超过过去五千年的累积,如果用心,你在大学一周能接触到的信息,会超过400年前普通学者一生接触到的。不要拘泥于你的专业,大学5年,如果你毕业时,你的知识不能超过你们写古兰经的前辈,你大学就算白上了。”
苏露眼睛亮晶晶的:“我将来想做记者或者编辑或者老师,我想让我后面的孩子能够看到的更多,让不合理的事情越来越少。”
我赞赏的点点头:“非常好,你可以努力试着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一些。”
又听到了这句话的影儿冲我微微一笑,苏露的眼中则全是理想主义的彩。
我拿出了一个影儿替换下来的旧手机,和一台我替换下来的笔记本,一起拿给苏露。影儿每月公司给报上千元话费,所以都参加了承诺话费送手机活动,每年换新手机。而我的笔记本恰好用了满3年,公司刚刚给换了新的,旧的归了我自己。昨晚和影儿商量的时候,我本来想笔记本给苏露用旧的,手机买个新的,但影儿坚持全部给她用旧的,说女孩子的心思我不懂,让我不要管。
影儿说:“都是我们两个用旧的东西,但你拿着还是有用,希望你不要嫌弃。”
苏露却很开心:“给我买新的东西,是把我当客人,把旧的东西给我用,是把我当亲人。影儿姐姐,比利姆哥哥,谢谢你们。”
影儿听到自己的心意被完整的体会到,很是欣慰,眼睛又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满满的都是真心的欣赏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