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不敢说话了,她知道贤妃气恼什么。
也是庆王殿下实在过于不争气了。
之前贤妃娘娘赐给了庆王两名侍妾,这也是按规矩来的,让皇子在婚前通晓人事。
可没想到,这庆王简直和昏了头一般。
那侍妾中有位名叫画屏的,生得娇艳动人的好颜色,让庆王可谓是沉迷不已。
少年贪慕美色,这原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可偏偏宗政修就是个没了约束就会放飞自我的性子。
他被这画屏迷得魂颠倒,居然误了朝政。
宗政衡对于这个儿子,虽然当初为了敲打贤妃,让其早早出府,入朝的旨意也是迟迟不发。
可终究这是自己的亲骨肉,在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后,宗政衡便点了几桩差事予他。
虽然未正式入朝,但是已经是个极好的兆头,想来等着婚事过后,便可名正言顺领六部的差事。
前些时日,宗政衡让其协助户部右侍郎扶越,共同处理南六省的地方赋税一事。
南六省遭了难,今年赋税之上,朝廷必定是要给予宽免的。
只是,那只在南六省铺开了数年,吸纳了不知几万万银钱的隐形大手,也让这赋税一事必须谨慎,必须有切实可行的监督措施,否则还是会滋养出无数的蛀虫来。
对于宗政修来说,参与此事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扶越是圣上的心腹,户部是大晟的重中之重,若是能在此次差事中展现出自己的本领,对于日后必定是大有裨益。
可偏偏,宗政修又闹出了幺蛾子。
他带着画屏外出避暑游玩之时,恰好碰上了文嘉侯。
文嘉侯这些时日为了拉进和凌云的关系,没少想招数。
可偏偏无论他如何暗示,凌云都是咬定自己有父有母,和所谓的虞司钰并无任何关系。
文嘉侯碰壁无数次,反而愈发确认这凌云就是他当初落水的长子。
怕引起别人的关注,他只好找各种机会名正言顺来同凌云相见。
那日,他在郊外组织了一场雅集,凌云作为琴行老板,便被他重金邀请,拿来了两把好琴为此次雅集品琴助兴。
这庆王听闻有此雅集,加上怀中美人十分感兴趣,便也跟着凑热闹去了。
对于庆王的不请自来,文嘉侯自然是欢迎的。
毕竟,要不了多久,庆王便会成为皇后之子,是名正言顺的虞家人了。
可没想到,就在雅集上,出了意外。
雅集之上,几位文人提起了南六省雪灾一事,进而便顺理成章引到了今岁朝廷必定会在税赋之上给予宽待。
大晟并不忌讳文人私下议论政事,所以众人也讨论得十分热烈。
议论到兴头之时,凌云状似无意捧了庆王一句。
“庆王殿下如今参与户部事务,想来对这些必定比我们这些人更有见解。我们在此讨论,不过是班门弄斧了。”
庆王此刻已经被吹捧得飘飘然,加上几杯酒水下肚,美人温香软玉在怀,竟然嘴上没个把门的,把户部几位大臣相商的赋税之策的草拟之稿作为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酒醒之后,庆王也是心慌了片刻,不过想到那仅仅只是一个普通雅集,应当掀不起多大风浪,故而也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谁知,不过两日,皇都里关于庆王对赋税一事的简介传得是沸沸扬扬。
很快也传到了扶越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