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虽然在外人眼中他是虞家唯一的嫡子,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虞家也好,陛下也好,都看在他这重身份上给予了多重的优待。
但是对于父亲也好,两位姐姐也好,他们心中最挂念的,还是自己那惊才绝艳却英年早逝的长兄。
长兄出身世家,却一直刻苦读书,年方十八便高中状元,是大晟开朝以来最年轻的一位状元郎。
陛下对他也是多加重用,不论哪一方面,他都堪称是这皇都之内万千儿郎的翘楚和榜样。
可惜,六年前长兄奉命前往江南治理水患途中,遇上了意外,才二十出头的兄长就这样陨落在了冰冷江南的河道之中。
他甚至于连一子半女都未曾留下,成为了父亲和虞家的终生之憾。
几日后。
一辆低调华贵的马车行驶在朱雀大道上。
突然,马车的车轮歪了一下,似乎是碾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
马车里正闭目养的文嘉侯皱眉朝外问询道。
“大人,是马车车轮出了些问题,可能需要修一下,要不您到旁边的茶棚去休息一下,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就能修好。”
文嘉侯点了点头,在仆从的搀扶下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旁边的茶棚,来往的大多是一些寻常百姓。
文嘉侯略皱眉头打量了一眼那简陋的茶棚,犹豫再叁,还是没坐过去。
正在这时,他身后的那间铺子突然打开了门。
文嘉侯应声转头望去。
那是应该是一间琴楼,布置的十分雅致的模样。
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
他见到文嘉侯身着官服在那儿站着,有些惊诧地问道,“这位大人,你是来买琴的吗?”
文嘉侯刚准备摇头。
这时,屋内传来了一道清朗的男声。
“竹笙,可是有人要来买琴?”
说话间,屋内走出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俊郎男子。
他身着月白色的长衫,一派清风朗月的模样。
见到文嘉侯后,他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这位大人可是要来买琴的?”
文嘉侯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他愣在了当场,一遍又一遍打量着男子的样貌。
“司钰。”
半晌之后,文嘉侯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