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那就谢了。这样吧,这杯酒就先放在这里,下次有机会再喝。我没有什么酒量,三杯之后,就不会再喝了。”说着要再往前走,田文学站在那里心里就算有所不甘,但滕丹也密切注意到了他,怕他受不了而闹出傻事来的。对于杨秀峰只喝三杯酒的说法和做法,在市里也早就传开了,田文学要来碰这一鼻子灰,也是他自己不自量力。
带着居高临下的态看着田文学,田文学的脸就更红了,只是,一下子想不到怎么样来转圜才好。
其他的人也都在看着,县里和市里的人都知道田文学背景硬,狂妄又有实力,把面子看得非常大。看好戏的心态都期待着两人有更激烈的冲突,特别是站在杨秀峰背后的龙韶华,最想让杨秀峰好好地给田文学打一打脸,今后在县里抬不起头来才好,就有利于他在县政府那边的反击。就算说不上反击,田文学不那么嚣张之后,他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滕丹走过来,到杨秀峰身边,将田文学手里的那杯酒要接过去,田文学却不甘心,滕丹手拿住酒杯用力起来,两人的力相抗那么短短的时间。滕丹脸黑下来,杀了田文学一眼,田文学才放开手。滕丹说,“杨市长不胜酒力,这一杯我就替领导喝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田文学脸阴阴地回到自己座位,杨秀峰要离开,周叶也跟在身边。其他的你就不怎么好继续吃饭,特别是滕丹和龙韶华两人,都站起来。杨秀峰说,“大家吃饭就随意,各取所需吧。以吃饱为原则,不要讲究那一套才好。”滕丹和龙韶华两人也就站在那里,杨秀峰继续说,“滕丹书记、韶华县长,我们在溪回县或许还有好几天,今后开餐就工作餐,县里领导都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吧,有县里干部给我们带路就行了。”
说了后,也就往外走。
住所宾馆也就在同一栋楼,滕丹表示要送杨秀峰回房间休息,但杨秀峰表示没有必要,自己喝了点酒,酒意酒态让人看着那不是丢丑吗,让他们自己安心将饭吃好。
离开餐厅,周叶虽说知道自家老板到溪回县来是有案子要做的,只是,还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也不知道具体的对象是谁。刚才吃饭让田文学下不了台,这次打脸可不轻,而田文学又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平时狂妄惯了的人,哪受得了?只是不知道老板是不是真的田文学这个人。走过宾馆前厅,周叶紧跟一步,压低声音说,“老板,田文学之前是李润市长的秘书,性子很张狂的。”
来之前,对田文学的性子早就弄清楚了,今天很希望他在饭桌边就忍不住跳起来才好当真在他脸上给一巴掌。滕丹虽说在县里强势,但大局观还是很好的,控制住局面了。体制里,上下级的观念很强,真要是田文学在吃饭是脑出事来,连陈丹辉都会责怪滕丹。
“这人不仅性子张狂,更是毫无人性的,你要先退让些。”杨秀峰对周叶说,也还不知道洪峰做到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得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对他下手。之前田文学所受到的,会不会在周叶身上找回来,却是要多加注意的。
周叶知道领导的意思,说,“请老板放心,我知道要怎么做的。”在县里和田文学冲突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处,今后离开了溪回县,他要想找自己麻烦却也未必就能够做到。周叶如今跟在杨秀峰身边日子虽还不长,但也是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的。
两人上楼梯,周叶一直都在注意着四周的情况,整栋楼也都安静着,而留在餐厅里的人也都没有出来。知道就算跟在杨秀峰身后送他回房间,也未必会有好脸色,还不如干脆写,按他说的自个继续吃饭。这样做看起来有违官场里的规则,可用在杨秀峰身上却是不错的。等杨秀峰走后,田文学自己到前台处取了两瓶五粮液到桌上,也不看谁,开了用大杯子喝。滕丹和龙韶华两人也都不参与,其他两桌的人虽说嘴馋着那五粮液,却也不敢贪嘴,怕给杨秀峰知道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做。万一要自己付账掏钱,那可真冤死了。
五粮液好喝,但要用公款结帐喝着才开心,自家掏钱,那是自找罪受,痛心那钱啊。
见周叶似乎有些紧张,杨秀峰说,“此时,田文学也不敢做什么的。”周叶也知道,田文学不可能实现就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会不会等他们出来后,用电话安排人手来陷害他们?这种手段对田文学说来却不一定就做不出来的。
走到房间门口,杨秀峰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在门上敲了五次。门却自动地开了,周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宾馆的主要通道设有监控器,但走廊通道却没有安装,这样做是不是怕将领导的一些隐秘之事给暴露出来?这层楼主要是用来接待领导的,或县里主要领导休息之所,宾馆的用意也就不难琢磨。
门开了,见房间里的人是洪峰,让周叶暗地吃一惊。随即也就想到老板之前就布置好了,今天在餐厅上闹一闹,也是让溪回县的人不能跟上来吧。在门口处,周叶也就站下,他的房间在楼下。洪峰在房间里自然是要给老板汇报案情的,自己能不能就进去?
杨秀峰见周叶犹豫,说,“进来吧,一起听一听。”今后具体的工作,也是要周叶来联系各方面的,早些了解到案情,对今后工作起来也就顺手些。
洪峰等杨秀峰进来,说,“市长,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啊。”
“先说说看,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案子也得查出来,才能让我们心里安稳些。”杨秀峰说,知道洪峰等人在溪回县才几天时间,人手又少,没有太多进展那是很正常的,“辛苦大家了。”
“目前最关键的就是我们无法进入看守所里,也就无法见到死者的父母,得不到他们的证言证词。这个太关键了……”洪峰说。
“先将你们所查出的情况说说,然后再想办法吧,实在不行,请省里的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