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广陵地,要是遇到冒犯你的家伙,直接打死算我的!”
周十六嚣张的话,让马车里的萧洛兰侧目,自然也听到了先前女儿他们的话,毕竟她现在乘坐的马车更类似车與,四周无遮挡物,唯有薄薄的轻纱帷幔。
速度慢,但是透气,兼之视野好。
周绪笑了一声,招手让周十六过去。
周十六气焰顿时扑灭了,慢慢的走到伯父那边,心有戚戚。
“说的没错!”周绪突的哈哈大笑。
周十六顿时气了起来。
萧晴雪发现阿爹比十六更嚣张哎,受此气氛感染,萧晴雪扬起下巴,大声道:“不用阿爹和堂哥出手,我这拳头可不是摆设。”
她扬起拳头吹了吹。
萧洛兰望着仿佛在发光的女儿,到了这边,她好像就没见过女儿文静的气质了。
众人回到江都宫。
夏荷,东雪负责宫内一切事宜,将宫内打理的井然有序,以前住在江都宫的是楚陵小王爷,后来城破之时,被广陵盐铁转运使汪治献给了幽州节度使。
此宫短时间内易两主,前任小王爷所留下的喜好还停留在宫内,处处皆见奢华。
除却一些寝具之物,其他的周绪并没有让其改变,甚至还让夏荷她们添上一些,对广陵盐铁转远使汪治上贡的宝物皆坦然受用。
宝物堆满了书房,织物料子,绫罗绸缎,宝石器具,甚至是一箱一箱的黄金,还有那在烛火下白如新雪的几箱子淮盐,萧洛兰望着那些盐和黄金,忍不住问道:“汪治送这么重的礼,想让你干什么呢?”
周绪看着一人等高的广陵铜镜,镜面光滑如水,两侧刻有盘龙,背面鎏金锁银,铜镜可以清晰照映出夫人面容身段。
听到夫人的话,周绪转身抓起一把盐,细雪纷纷而下:“这礼对他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广陵富甲天下,盐转转运使的汪治更是富中巨富,有人笑言,他家金作梁,玉作马,出门常常豪掷万金,家财之富无可比拟。”周绪坐回椅上,让夫人坐在自己腿上,对面就是广陵铜镜。
周绪心思转了转,找了个理由:“淮盐通江流向五湖四海,今天停了一天,汪治损失的钱比这还多,估计他这是试探我能不能开江吧。”
萧洛兰望着那白花花的盐,问道:“那你准备开江吗?”
周绪低头埋在夫人雪颈处,闻着她的幽香,声音略低沉:“再等几天吧,等我的鬼屠骑全部到齐了,城关河流的隘口关卡都是自己的人再开江不迟。”
萧洛兰数了一下,这次他们出来带了五千鬼屠骑,庐州那边有李勋的三万玄甲军守着,寿州的两万河西军由戴成功率领,广陵这边这么重要,应该不下于万人吧。
“此次下江南,意外之喜颇多,多亏了夫人。”周绪毫不客气的将功劳算在夫人身上,寿州军事重镇,广陵钱粮富足,商业发达,民间都能造船,铸钱,军器业更是气候已成,供养他的鬼屠骑绰绰有余,还能大量召兵。
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周绪都不会把这两座城吐出来!
“章友恭那边已经给我传信说是萧公带着陈负他们一起来救武郡守了,他们的消息着实有些落后了些,过两天夫人就能看到萧公了。”周绪又说起另一则消息。
“那我们派人去接萧公吧。”萧洛兰道。
“行,就让清河去如何?”周绪提议道。
“这法子不错。”萧洛兰欣喜道。
见夫人开怀,周绪心里也高兴,他盯着夫人玉容,慢慢低头吻了下去。
盛夏的夜,书房四角都放有冰盆,屋内温度沁凉舒适。
萧洛兰伏在周宗主的肩膀处轻轻呼吸,下唇被她咬出一点殷红色,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早已不知所踪,眼尾含情怯怯,水雾朦胧。
周绪最受不住夫人这样的情,白衣清冷,夫人艳色无双的软在他怀中,如春水桃花。
“夫人亲我一下。”周绪在夫人耳边说道。
萧洛兰过了一会才听清周宗主的话,她望着因蓄须看起来越发威严冷肃的周宗主,搭在玄色常服上的手指泛红,萧洛兰闭上眼睛,羞赧的轻轻吻了一下。
窗外的梨花也比不上妇人的雪肤,莹莹耀耀,丰润流脂,如一朵花绽放出最美的风景。
这样的夫人,天下间,除了他谁还能拥有?
这世间,也唯有他最配夫人。
周绪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夫人腰肢处,微微收紧。
周绪低声笑起来:“明镜如水,新盐胜雪,素衣不堪瘦,花容脂色浓。谁人道杨柳细腰,红酥玉手,未语羞留郎。”
萧洛兰伸手捂住周宗主的嘴巴,耳尖红的滴血,这种诗就好像是闺阁调情之作,听起来怪羞人的。
周绪亲了亲夫人手心,引得怀中人蓦地收回了手,羞嗔了他一眼。
周绪不由心一荡。
窗外梨花雪落了一地。
次日,萧洛兰还在梳洗中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消息能传到她耳中,说明外面已经沸沸扬扬了,至少也是全城知晓。
周宗主已经抓到了一批怂恿楚陵王处死武郡守小儿子以及书生的幕后黑手了。
被抓的人数还不少,即日处死!
此事一出,立刻震动了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