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了些什么?」
「你们也知道教官室是专门保管学生遗失物的,所有的钱包、手錶、手机和呼叫器都不翼而飞。这大概是发生在昨晚十点五分吧。」
「手錶!?那我们的…?」我叫道。
王干探听刘帅德解释:由于学校的『维新变法』,禁止学生携带手錶、大哥大和呼叫器,对于违犯的学生则採集中保管,等他们放假回家才发放归还。而我那宝贝的g-shock因打算这次暑假回去才领的,没想到…,真是欲哭无泪哟。
「嘿,你们学校倒蛮军事化作风的嘛,跟我以前服役时的部队管理一样。这么说,那窃贼这次捞到的东西可不少囉,我就怪校方怎么会估计损失达四十多万之谱,原来如此。对了,你们昨晚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跡象?毕竟你们自习结束从上面下来会经过一楼,时间也差不多那时候…。」
大伙还是摇头。
「那…不是昨晚全校停电的时候?」我想起昨晚自习结束后不久所发生的大停电,当时我正跟柳月美在一块…。
我愧疚地偷瞄了下星亚,她没发现。
「没错,我们猜想:窃贼在得逞后要闪人恰巧遇到大批的学生从楼梯口下来,避免形跡败漏在情急之下用水浇淋教官室内的电源总开关上,造成全校电力短路,然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混乱中迅速脱逃。大约十分鐘后,你们有位略懂电工的高二学长来更换保险丝,才发现遭窃。」
「当时没报警吗?」
「不,学校认为这是学生所为所以不想张扬,怕有损校誉。但凶杀案的发生让人觉得事有凑巧,才提供给我们警方做为参考。」
「那你现在是要带我们去教官室囉?」星亚问。
「没错,所幸那学生没有弄乱犯罪现场,运气好也许还能採到指纹呢!」
这时我们一群人已来到教官室门口,里面像碰上大地震般真是有够乱的,两名穿白衣的警员正用怪的粉末採集指纹,另外还有个工作人员在现场拍照存证。
这时我瞧见办公桌上一台插电式数字电子鐘显示着:下午二点二十分。
「哇!都已经下午囉,你居然囚禁了我快半天了。」
「别紧张,由于停电的关係,部分的鐘都不准了,你要看墙上走电池的掛鐘才是正确时间。」
王干探指了指左边墙上一台指针式掛鐘。
「十一点四十分?」
「呵,还赶得及吃中饭呢。若没意外这一顿我请你,算是赔罪好了。」
这时负责採集指纹的其中一名警员走过来:
「这次採到近三十组的指纹,我看有的忙了。不过我猜一定半个有用的都没有,这些应该都是之前老师和学生所遗留下来的,有的在墙壁或书桌上,反而较关键的地方:如破坏的门锁、电源开关和窃贼用来泼水的塑胶杯上都没有指纹。我看这次又是白做工囉,探长。」
「嗯…,看来是戴手套作案了。」王干探沉思了一会,回头望着刘帅德说:「好啦,名侦探,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小弟王某愿闻高见。」
「这…这应该很容易解释吧,窃贼洗劫教官室,在切掉电源后逃跑被我们导师撞见,情急之下…。」
「不,梅老师的死是在八点半至九点半间。」我指出帅德所说的错误:「这我是无意间从现场法医口中听到的。也就是老师的遇害在先窃案在后,对吧,探长?」
「真的是这样吗?」星亚问。
「嗯,这点倒是忘了告诉你们。据我们推断:死亡时间确实是八点半到九点半间,名法医杨日榕的判断不可能离谱到提早半个多小时。这样你还有什么推论吗?」
「也许…,」帅德托腮思索,环顾着寻找灵感:「我想:窃贼昨晚九点潜入学校,下班回家的导师恰巧撞见而遇害。小偷杀了人虽然害怕,但也许他计画已久,不能因这点意外而入宝山空手归,所以仍然在十点行窃教官室,这样说的通吧?」
「你老是想扯到校外人士。」王干探冷笑:「那兇案算最迟九点半发生好了,小偷在十点前这半小时的空档做些什么?而且他又怎么对你们学校的情形瞭若指掌,竟知道教官室保管学生贵重物这回事和其地理位置?依我看,你们学校这么大,想要在不熟悉的情况下摸黑找到这间小小的教官室并不简单。」
「也许就因为不简单所以才耗费了半小时吧?或者,他经过一番良心的交战考虑了半小时…。」
「对呀,你也没证据証明我们的想法是错的呀。」星亚也跟着咄咄逼人起来。
「够了!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小妹妹。警方在累积多年的办案经验里早已建立出一套通用的犯罪模式,现实世界的犯罪鲜少会出现这种跳脱通则的无厘头窃案。噢,天呀!我真是疯了才会听你们这些毛头小子鬼扯淡!什么『名侦探的推理』,真他妈『不耻下问』了我。再跟你们扯下去没完没了,就到此为止吧,你们赶快回教室吃顿中饭休息一下,下午还要上课,我不希望你们胡思乱想而荒废了学业。总之事情交给警方来办你们大可放心,小弟王某我对你们的諫言一定牢记在心、铭感五内,ok?快滚吧,还要我磕头下跪不成?」
「什么跟什么嘛!」星亚气得拉着我的衣袖往门外跑,帅德一脸丧气地尾随。
「等等。」他看看手錶,好像该履行约定了:「小兄弟,多留一会儿吧,我说好要请中餐的你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