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是想藉此去看到当初小沁所看到的吧,就像当初在台上的她,和台下的我一样,而这次,换我在台上。
只是,台下却没有你了。
我卸下了吉他,缓步的走向舞台,之后走向中间,我取出底下的导线插上吉他,轻轻的拨了下弦,毫无意识的开始弹了歌。
一首是阿杜的「天黑」,和黄品源的「你怎么捨得我难过」。
没有任何音乐陪衬,只有我吉他的拨动和清亮的嗓音,当我天黑弹完之后,我才发觉底下的观眾越来越多。
老闆向我做了个眼,从他眼看来,似乎对此感到意外,包含我。
随着最后一首「你怎么我难过」时,我突然想起在医院的情形,手中的吉他渐渐变慢,到最后变成一首缓慢的版本,在我弹完时,台下爆以的热烈掌声,着时让我感到意外。
「想不到,你弹歌这么有感觉。」老闆说。
「我也只会这两首而已。」我说。
「那就回去再练吧。」
我收拾着吉他背起,一样是缓步的走下台,从热闹中逐渐散去,回到宿舍。
从那之后,有好段时间,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到这里表演,学会的歌越来越多,只不过,当我学了越多,我的感觉却越沉重。
不管是好是坏,向来都是我一个人去完成,因为她,不在了。
当其他人向我问起小沁的事情时,我始终是沉默的,这时候优娜姐总会出来帮我解围,我其实不懂她的用意,只是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有时候没有选择,也是种选择。」我突然想起了峰哥的话。
或许对我来说,现在这样,就是我的「没有选择」吧,没有多久时间,我便在城市光廊累积了不小名气,只要是我上台表演的场,底下一定是挤满了人,其实我是该高兴的,只是我却感到很深的落寞。
一种很失落的寂寞。
底下观眾什么人都有,有来自四面八方不同领域,其中不乏唱片公司的,这些唱片公司的,总在我表演结束之后,便过来跟我寒暄,然后跟我说了一堆屁话。
话是他们讲的,而屁话是峰哥说的。
「说穿了,还不是看到你的名气。」他说。
「公司不都是这样,不然怎么赚钱。」
「那你想吗?」
「这,我不知道。」
「那就是不想了。」
「也许吧。」
自从小沁离开之后,吉他对我而言,只是变成一种追随她的模式,除此之外,我没有去想太多。
我一如往常的在城市光廊表演,当我弹完时,突然来了一个人,一个年约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由于来看表演的,多半都是年轻人,所以他的存在便显得特别突兀。
「你是王昱?」
「恩,请问你是?」
「想不到你连中年族群都征服了。」峰哥在旁起鬨着。
「你就是那个在基隆的王昱?」他又问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
「干!」当他说起基隆时,我察觉到他脸上表情的不对劲,还没看的清楚时,他便一拳打了过来。
突如而来的拳头让我不及反应,我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当他准备出第二拳时,这时换他倒在地上了。
出拳的人是峰哥。
很快的便引起了骚动,旁边的人都聚集过来看,但跟我比起来,他的比我更严重。
因为峰哥出手向来不手软的。
「干,是怎样。」我擦了下嘴角的血说道。
「这是啥小?」说完他从外套取出一封信丢到地上,寄件人是我,当我看到那信时,我瞬间便知道他是谁了。
他是小沁的老爸。
那个叫做「父亲」的人。
*我已经没有选择,因为我无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