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祁盛说完了所有理论,道:“现在,我来演示一遍。”
他说着,抬手起势,一柄通体雪白的剑握在了手中。
剑身如被霜雪,寒意仿佛扑面而来,阿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心里感叹道:不愧是上古名剑凛月!剑未出鞘,就已令人胆寒。
祁盛没有过多华丽的剑招,只在轻轻抬剑之间,剑身嗡鸣,瞬间分为了数道,环绕在祁盛周身。
盛大的剑光映亮了他的脸。
长眉入鬓,凤眸微挑,鼻若悬胆,每一处轮廓都完美,仿佛是创造的艺术品。
他伸出两指,朝斜前方一指,剑影便朝着那个方向鱼贯而去。
这一下速度极快,剑意凛然,吓了阿乔一跳。
“这是最简单的一种。”
他又收回两指,剑影随之收回。
他将手指竖在眉间,随即向下一沉,剑影立刻向四面八方刺去。
……
祁盛一共向阿乔演示了十几种打法,阿乔一一在心里记下。
不知道是留影石质量太好,还是大师兄水平太高,有好几次,阿乔都差点以为那剑意要破开空间落在自己身上,躲避连连。
“你自己先尝试几次,如若不行,再来问我。”祁盛最后道。
他的身影随着荧光一同散去。
阿乔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在那一刻,她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过她没太想清楚是为什么,就凭着一腔热血爬起来去院子里练剑了。
翌日,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晨课了,课上哈欠连连,眼皮子直打架。
不出意外,今日还是大师兄授课。
同样不出意外,下课后他又把阿乔单独留了下来。
“你今日,状态不佳。”祁盛微微蹙眉。
阿乔惭愧地低头:“抱歉,师兄。”
见状,祁盛又放软了语气:“是昨夜没睡好吗?”
“是,昨夜去研习十方剑术了。”阿乔如实道。
“十方剑术练成了自然好,但晨课上的内容更为重要,这是你修习的基础,不可舍本逐末。”祁盛道,“你不应该牺牲休息时间。拥有充足的精力对于一个剑修来说是很重要的。”
阿乔连忙点头。
她恍然间觉得大师兄变啰嗦了,以往都是言简意赅地训斥几句,然后直接开罚……
话一说完,祁盛就开始反思,自己这样说话是不是显得太老成了……
细细想来,其实他今年已经一百二十三岁了,只是用灵力维持着二十岁年轻的模样。
而阿乔今年似乎才十八……
他大了她一百多岁!!
他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大师兄,我有个地方没悟通,你能抽时间给我指导一下吗?”阿乔适时开口。
祁盛压下上扬的唇角,故作深沉:“好。”
“那,大师兄何时有空?”
“随时。”祁盛几乎是毫不犹豫。
这一句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祁盛轻轻咳了一声,低头整理衣袖。
此地无银三百两。
阿乔并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继续问道:“那今日晚膳过后,大师兄可有空为我指点迷津?”
祁盛点头:“可。”
“谢师兄。”阿乔笑了,声音甜甜的,“那我先走啦。”
“嗯。”
少女欢快地跑开,裙摆荡起。
祁盛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弯起,露出一个笑。
“好哇师兄,这就是你这几天非要替我讲课的原因?”一个声音不适时地响起。
祁盛瞬间收回了笑容,面色冷了下来。
“许澄。”他咬牙切齿。
“别,师兄,我可不是故意听你墙角的,是师尊让我来请你去议事。”许澄一面说着,一面大喇喇地坐到了桌案上。
“何事?”
许澄敛了吊儿郎当的情,压低声音道:“关于魔。”
祁盛眸光也沉了下来。
魔并不是真正的,而是数百年前魔族所诞生的一个天才。他成为魔族首领后,被奉为“”。
魔带领魔界大兴征战,凡人和修仙者在其手上吃尽了苦头,最后是五位大乘期修士借飞升天雷与魔同归于尽。
“不是说,魔已然魂飞魄散吗?”祁盛蹙眉,问道。
“是,然而最近,魔族异动,据说是在筹备着复活魔,也不知道他们找到了什么法子……”
祁盛立即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