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之却是道:“陆大人,阿唔的性子你明白,你若不让她谢你,还会觉欠更多,再者,你对唐家大恩,确实受得!”
夫妻俩人对视一眼,纷纷朝着他作揖。
陆绻无法,只得受下。
陆绻也不至于太过迟钝,看了眼两人,便是今日来当还有旁的事。
便开口道:“还有旁的事?”
唐霜正要说话,孟鹤之看了眼她,而后朝着一步,率先开了口:“确实。”
孟鹤之直言道:“我想见见岳父,还请陆大人想想法子。”
陆绻闻声一沉,蹙眉不语。
唐霜瞧出他的为难,开口道:“陆大哥若是不大方便,那便罢了,不与你添乱。”
陆绻摇了摇头问:“有何要事?非见不可?”
孟鹤之索性与他分析道:“明明已尘埃落定,二皇子却非要提前行期,几次三番无望,竟兵行险招暗杀四皇子,我思来想去,那案子,关键许不是四皇子,而是岳父,若非如此,我实想不出旁的缘由来。”
陆绻听进去了,他摇了摇头:“案子我翻来覆去瞧来不下百遍,瞧不出端倪来。”
孟鹤之看了眼唐霜,忽开口道。
“若是事关唐缇,你猜我岳父会不会瞒而不报。”
孟鹤之说话拿捏着分寸,唯恐唐霜惊慌,说罢,拍了拍她手背,以作安抚。
唐霜一直记挂唐缇,闻声确实色凝重,只是怕添乱,咬了咬唇并未说话。
说到唐缇,陆绻色有些异样,他敛下眼眸颤了颤,像在权衡。
见他这反应,孟鹤之眯了眯眼睛,陆绻他应当也猜到什么,不然何故如此平静。
本以为要费些口舌。
陆绻却忽然抬头应道:“好,我来安排,你且等我通知。”
唐霜没想到陆绻会直接应下,有些愕然,回过来,很是激动,忙追问道:“当真!”
陆绻点了点头:“自然。”
唐霜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眼眸里有泪花闪烁,她轻松了口气,忙又道谢。
她们并未待多久,陆绻将他们送到门口,而后久久伫立,一直未动。
直存凑上前去道:“大人,这事您还需三思,多少双眼睛盯着,您何至于这样冒险。”
陆绻抿唇,这些他自然也是考虑到了,可他也想搏一搏,他早也唐温伯的案子有蹊跷,且唐温伯自己也知道如何能自救,可每每问他,他都支支吾吾地不言语了,今日孟鹤之的话,确叫他醍醐灌顶,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难怪孟温伯会明知冤屈,却又如此认命,现在想想,除了那惹是生非的唐缇外,也没有看人了。
他答道:“我有分寸。”
直存闻声却是直白道:“这哪里是分寸的事,大人,若是叫人发现可怎么办,渎职徇私这两顶帽子压下来,您还如何得了。”
陆绻抿唇,须臾怅然一声道:“若是发现,那倒也罢了,只当是换他教导的恩情了,我这官职,本也是因他才有。”
又是这般,一碰到唐家的事,陆绻便会如此。
直存毫无办法,只得低声叹气,心疼他家公子日日为了唐家的事费尽心机,却是无人知道。
二皇子府
两人方才宫中归来,高朝脚步一顿,看向紧跟其后的戚禅和,眉头紧锁,有些字不悦,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不大对:“戚大人还有何事?”
戚禅和只当没瞧见,点开点头道:“确实还有要事与殿下商议。”
高朝却没了耐心,急匆匆地就想往里头去,他道:“时候不早了,什么要事都明日再说。”
却不想低估了戚禅和的难缠,戚禅和装傻充愣,抬脚又跟上。
“不大成,殿下,眼下时机正好,莫要错过,以防他们又寻到什么法子,那便是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高朝抿唇,一眼瞥见了从院子里出来的王制。
王制冲着他点了点头,他眸光一闪,眼里都是欣喜,更是迫不及待要走。
“不会,皆是你多虑而已。”
戚禅和却没给他机会,抬脚挡在他跟前:“殿下,沈大人来催了,要我问问您,当初答应他的事,何时兑现。”
果不其然,高朝色一沉,他话里带着怨气道:“非要今日!”
戚禅和点了点头,谦卑躬身道:“是,以防夜长梦多。”
高朝无法,但对戚禅和,他又动不得手,只能自己个生闷气,看向王制,眼里是可惜。
“去书房。“高朝开口道。
戚禅和嘴角微微一勾,而后乖觉便跟上,此刻体面,无方才半分死缠烂打的模样。
王制忙凑到高朝身侧问:“殿下,那那边要……”
被搅扰了好事,高朝有些兴致缺缺,看了眼他道:“罢了,罢了,你再去盯着,了不得,那便再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