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抓住他冰凉的外套:“你要带我去哪!”
邵应廷没有回答,将她塞进副驾驶后用力关门。
车子隔音极好,她只能到自己的耳鸣。
望向车外的谢观澜,他还在原地,只是垂下的双手现在不满地绕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上仍是上位者的志在必得。
助理色慌张地跑到他身边,看口型是在问怎么办。
谢观澜没有应答,只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并不是每次都允许她看穿自己心底的。
“急什么,她一定会回来的。”
薛灵听不见声音,但她看到了,还猜到一定会是挑衅不屑的语气。
因为他说完的下一秒,风裹挟着杂音卷进密闭的车厢,邵应廷冷着脸坐进车里,熟练地点火打方向,利索将车开出逼仄的车位。
提速只在眨眼间,谢观澜的身影霎眼消失,薛灵急了。
“你要带我哪儿?把车开回去!”
邵应廷继续沉默,他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下巴下,一双冷恣的眼睛直视前方,声浪穿透隔音玻璃,代替他的怒火咆哮。
“邵应廷,停车!”薛灵不敢抓他手臂,只能抓着床沿警告,“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捏出了青筋,邵应廷目光更加阴沉,车速更快。
这样的车速,这样的黑海公路,薛灵很难不去联想那个妄图同归于尽的夜。
经过一个急弯,邵应廷猛打方向,鲜红的车在漆黑的夜路上狠厉飘逸。
薛灵吓得尖叫,崩溃冲罪魁祸首怒吼:“邵应廷!”
“你也说了是明天。”
低哑的声音异常冷静,邵应廷冷冷瞥了她一眼:“明天没有到来前,你还是我的。”
“当然,前提是我能冷静安全驾驶这一程。”
说完,他将拉链扯得更高,微微佝偻着身体奋勇踩油门,摆明不想再跟她说话。
薛灵提起一口气,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回到虹湾,邵应廷拐进了老城区,在弯弯绕绕的小路蜗行牛步。
薛灵一开始还好脾气地任他暴殄天物,后来抬头看见一个呗涂鸦过的西府路路牌。
这不五分钟前看到的吗?
她怒了。
“这车一公里油耗多少你不清楚吗!再绕路你双倍还我油钱!”
邵应廷从裤袋里摸出钱包扔给她:“迷路了,不是故意绕的。”
薛灵把钱包扔到车头,阴沉地瞪他:“你再敢迷路试试。”
车速明显提高,穿过一条还算宽敞的小路后停在一个私家车位。
薛灵没有先下车,从里面往外看,对面是一栋狭窄的骑楼,窗户与大门紧闭,但不像是久无人居的宅子。
她还想看清一点,身后的车门突然打开,邵应廷又蛮不讲理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我可是病人!”
横街窄巷四下无人,薛灵把喉咙喊破也没见有灯亮起。
密码锁电梯提示音响起,薛灵走进一屋漆黑中。
邵应廷松开手,她脚尖刚着地,掠夺的深吻排山倒海而来。
她惊恐踉跄着后退到墙面,嶙峋的后背撞上顶灯开关,天花板上的氛围暗灯骤然点亮,正在她唇上正在描绘的舌尖怕光似的深入唇舌,紧迫地勾缠辗转。
“放开——”
薛灵用尽全力将这个想要吻她至窒息的人推开。
“你带我来这里发什么疯!”
视野猝然开阔,薛灵趁机打量四周。
骑楼外面看着小,里面也没有很大,但与古朴典雅的外观相比,里面的软装截然相反。
陈旧的墙壁连带斑驳一并涂上斑斓,其中最两眼的是连接正厅的一扇柠檬黄木门。
东墙上挂满大小形状各异的相框,框住一个个精致猎的图案,西面的墙上画满涂鸦,像一颗颗野蛮生长的心脏发出的咆哮。
正看得入,一阵衣物窸窣的声音响起,薛灵一激灵,眼睛立刻放回面前的人身上。
邵应廷面无表情地拉开冲锋衣的拉链,脱掉扔到一旁。
他里面穿着件短袖T恤,不紧身,却穿出了紧绷的感觉。
薛灵被身材晃花了眼,正犹豫要不要喊停的时候,邵应廷利落抬手,抓住后衣领把上身仅存的T恤脱下。
这件单薄的T恤就像最后遮掩野心欲望的外衣。
一旦褪去,刚才还算冷静平和的邵应廷霎眼改变,微微的三白眼里掠夺偾张,步步逼近,侵占她所剩无几的领域。
“你、你想什么?”
薛灵难以否认惊恐中有期待冒头,她缓步后退,不过三步便退无可退,脚跟抵着角落墙根。
下一秒,那副赤裸的胸膛裹挟着清凉的柠檬薄荷味,将她围堵在冬风斑斓间。
——
大肥章大肥章!